“嗯?”梁瓊詩聽出了君王語氣不善,又小心翼翼的問了句,“擅作主張?大公公何時擅作主張?”
“寡人命他在此處守著,他卻偏生要去那殿裡與那淑妃送信,這不是擅作主張是何物?”許昭平攬著梁瓊詩繞過宮廷石板上斑斑的血跡,朝著她這些日子待過的密室走。
“嗯。”梁瓊詩低低的應了聲,方才曉得她剛剛許是被大公公用做了誘餌,定了淑妃那群人的心,“聖上無大礙吧?”
聽著懷中的人半晌才想起問自己,許昭平的聲音不由得低沉了幾分,“有礙!”
“有礙?聖上可是有何處傷著了?”梁瓊詩一聽君王與自己這般說話,隨即要從許昭平懷中退出來。
“莫要亂動。”許昭平微微的側了側身子,跨過一道門檻,“寡人並無大礙,剛剛不過是逗梓童罷了。”
“這般事……”梁瓊詩默默的把‘拿來逗人’吞進口中,換了個話題,“那剛剛那宮人呢?”
“宮人?”許昭平聞聲皺皺眉,才想起梁瓊詩說的是何號人物,“淑妃麼?自是被輔以毒酒,賜死昀宮。”
“淑妃?”梁瓊詩聽著毒酒賜死,心中打過幾番思量。她記憶中,淑妃不是撞死在自己的簪下了麼?
許昭平似乎瞧出了梁瓊詩的心思,不由得輕笑一聲,“呵,那淑妃膽大,讓她的婢子與她李代桃僵,她怕臨死還做著帝后的春秋大夢呢!”
“聖上許過她後位?”梁瓊詩的心裡忽地一澀。
“不。”許昭平聽出梁瓊詩口中的酸味,又笑了笑,“昭靖許過。”
“為何?”見君王口唸出了‘昭靖’,梁瓊詩恍若經年。似乎這麼多年來,只要一聽到這兩字,便不會有什麼好事。
“寡人此次封的四妃皆是先帝的肱骨之臣的好女兒。”許昭平慢慢的把梁瓊詩放到榻上。
“嗯?”忽地聽聞那四妃的身世,坐到了榻上的梁瓊詩有些反應不過來,“既是肱骨之臣之女,她們又怎會……”
“謀反麼?”許昭平坐到榻上,伸手從案上端來一碗熱湯,舀了一勺,輕輕吹了吹,而後緩緩喂到梁瓊詩的唇邊,“這便是先帝做的局。”
“先帝的局?”梁瓊詩不解,順帶著也拒絕了君王的湯,“方才剛飲過藥……”
“那藥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可解不得梓童的腹痛。”許昭平輕笑著把勺子送入梁瓊詩口中。
有些甜的湯順著勺子倘入口中,而後燙過喉管,慢慢淌入腹中。
梁瓊詩感受著熱湯帶來的溫度,舒服的眯了眯眼。
“舒服了些許?”耳側君王關切的聲音,讓梁瓊詩禁不住出聲,“嗯。”
一個軟軟的‘嗯’字落到許昭平耳中,化成了淺淡的笑意盡數承在了眸中,“梓童,這些天苦了你了。”
“何苦?”梁瓊詩唇角也輕輕的翹了翹,她有些明瞭君王的話。她那什麼小產,怕不過是君王使得障眼法,引蛇出洞罷了。
“瓊詩會怪寡人欺你……”許昭平瞧著梁瓊詩的側臉,心底隱隱有些忐忑。
“不會。”梁瓊詩繼續笑著。
“為什麼?”許昭平把梁瓊詩摟到懷中,抱緊。
“能為聖上受些苦,能為昭平受些苦,瓊詩甘之如飴。”試著君王的動作,梁瓊詩便自覺的往許昭平的懷中縮了縮。什麼癔症,什麼小產,著實都讓她受驚了。
發覺到懷中的人在微微的抖,許昭平不知該如何開口,“瓊詩……”
“聖上可曾知道,方才,瓊詩便以為您真是去了。瓊詩便覺得妃也好,後也好,皆是些過眼的浮塵了。若是日後,聖上還想要納妃,瓊詩便……”梁瓊詩把頭枕在君王的肩頭,慢慢的想著自己方才腦中過過的一些場景。
“還要納妃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