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真兩隻手堵起嘴,一臉正兒八經,又害怕他跑了,騰出隻手來抓著他。安宴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只好保證暫時不會離開,脫了外套給她披身上,她一張小臉忽地更紅了。
安宴那股無名之火消散許多,看著她頭頂柔軟的頭髮,半晌靜默後說:“紀翔以後是要出國的你知不知道。”
宣紫一臉茫然。
“這是他父母一早就幫忙規劃好的,他不能違抗更不能改變,如果你喜歡他想和他在一起,就好好努力起來追著他一道去。別到時候哭哭啼啼錯過機會,感情這東西是經不住時間和距離的。”
宣紫癟著嘴,兩隻大眼睛轉了轉,表情很是奇怪。安宴以為她是提前知曉答案,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咬牙想再說些什麼,她忽然很生氣地說:“我根本一點兒也不喜歡紀翔,我為什麼要把握機會跟他出國?”
這次輪到安宴表情奇怪了。
宣紫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像孩子爭論一天該吃幾顆糖那樣慎重其事地說:“我喜歡的是你啊!”
“……”
年關將近,從泠一早買好機票準備回家探親。假期開始之前,她決意先去安宴家裡拜訪。
安宴父母都是地道知識分子,一輩子拿著筆桿子生活。老了老了,兒女盡孝在膝前,吃穿用度全不用人操心,於是做飯家務無一精通。
從泠買菜買肉,整整忙活了半天,做出一桌子豐盛的晚餐。安家沒人不喜歡她,看到她這麼賢惠不嬌氣,更加誇得不停。
安宴的姐姐安慶懷胎八月,已經休假回來靜養,從泠對她的大肚子十萬分好奇,坐等安宴回家的間隙一臉好奇地問東問西。
安慶說:“最近一段時期特別活潑,沒事愛翻身,還老是踢我。一給他聽音樂就更高興啊,踩著鼓點子鬧騰。”
從泠便將手蓋在她的孕肚上,隔著一層厚毛衣,起初是平穩寂靜,後來突然的一個挺、動。從泠驚得把手拿開了,張大嘴望著安慶,安慶咯咯地笑,她連連驚歎太神奇了,又把手按在了她的肚子上。
安慶說:“沒有他之前其實覺得生活就那樣,兩個人搭夥吃飯睡一張床,日子不鹹不淡也就那樣。可突然有了他簡直天翻地覆,誰能想到人是這樣神奇,說無聊了想要個孩子了,肚子裡就發芽冒出來一個。等他出來才熱鬧呢,你這個做舅媽的有事做了……哎,什麼時候你和我弟弟也生一個?”
一家老小都聽見了,特別是安家父母,四隻眼睛灼灼地烙在她身上。從泠再大大咧咧,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笑著說:“這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啊,我也喜歡孩子,但是……不然你們和安宴說說?”
安慶老公王琦說:“沒問題,待會他一回來我就囑咐他努力。不然讓媽燉點湯湯水水的補補唄,不瞞你說,媽這方面老有經驗了!”
安慶向他扔枕頭,說:“沒臉沒皮的,咱這兒還有沒結婚的人呢。”
說曹操,曹操到,一家人拿安宴開心,安宴正好拿鑰匙開門走了進來。
王琦不辱使命,衝小舅子一個勁喊:“安宴,你姐就快生了,你和從泠也抓緊點啊!”
從泠無奈地笑:“姐夫……”
安宴卻突然一個踉蹌,安媽媽正好站他邊上扶了一把,突然捏著鼻子說:“哎喲,兒子,你這喝了多少啊,渾身的酒味。胡鬧,你胃吃不吃得消!”
從泠一聽立馬站起來接他,安宴嘴上說著:“沒事,沒事。”但腳下打滑,整個人倒在從泠身上,笑著問大家:“抓緊什麼呀?”
王琦搖頭:“醉了,真醉了。”
安慶孕期脾氣大,一看弟弟這副爛泥鰍的樣子就有些氣,“全家都等著你開飯呢,你倒好,給我喝得醉醺醺的回來。這才幾點啊就等不及吃飯,家裡飯沒外面香是怎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