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天下第一,難道遇見幷州軍就慫了嗎?就算讓我們獨任,也要給我們時間,歇息幾日,再攻。實在不成,我們為什麼不能回冀州?”
身後的陷陣臉色頓時一變,從來沒有聽見有人當著所有人的面這麼罵自己。
呂布臉色鐵青,走近他身邊,拍拍他的頭:“我的麾下,還有這等有膽色的漢子。也罷,你且去休息,我換陷陣去撲城,晉陽必須速下,一個晉陽而已,拿不下去,我們還有什麼臉面,生存在這幷州之地?”
那將領無言,看著呂布鐵青的臉色,緩緩頓首行禮,起身轉頭欲退。呂布卻在他耳邊冷哼一聲:“既然歇息去,就不必再起來了!”
說話當間,他已經拔除寸步不離身的長刀,電閃一般在他頸間掠過。土堆之下韓猛、蔣奇的原軍卒,就眼睜睜的看著那猶自帶傷的頭顱,夾雜著血光落下!
“掛起來,號令全軍!傳令,繼續撲城!”
……
看著對面土堆豎起一根長杆,一顆人頭高高懸起。城牆上黃忠臉色一沉,緩緩退開,沿著階梯而下。
城下,看著牆邊搭建的帳篷,裡面躺著的卻是沮授瘦小的身子。他臉色慘白,裹著的白布血跡斑斑。卻在親兵扶持下竭力支撐起半截身子,低聲撫慰身邊不遠處的傷兵。離他近一些的傷兵,都竭力支撐著不要發出太大的嚎叫聲音。五日來的連番征戰,讓沮授身處兩處箭傷,都很重,但是所幸都還無性命之憂。
沮授臉色慘淡,卻仍然神色鎮靜。
黃忠走來,沮授身邊親兵都閃開,讓他走近。沮授轉頭過來看見是他,低聲笑道:“漢升,如何?又打退了一次是吧?唉,又送下不少子弟的屍首。這些日子,只是辛苦你了。”
黃忠高大的身子,明顯已經瘦了一大圈。雖然氣概不減,可誰都看得出這發自內心的憔悴出來。他無言的走近沮授,湊近了低聲道:“沮先生,如果晉陽城真的等不到朝廷大軍到來,趁著晉陽還有力量,你們就回河東,我留在晉陽,絕不給大將軍丟臉。”
沮授低聲一笑,只是看著黃忠。緩緩搖頭:“大將軍多年隱忍皆在此處,半生心血都在於此。我們逃出去,活著還有什麼味?男子漢大丈夫,不能五鼎食,就五鼎烹罷了,某是不會走的。漢升,你且與我說,咱們還能撐幾天?”
黃忠無聲的豎起四根手指。
沮授想笑,最後卻變成一陣震動肺葉的劇烈咳嗽。那一箭傷了肺葉,傷勢極重。
“四天也夠了!大將軍不會丟下我們的……我們只需要等待他們的訊息就好。”
……
“大將軍!”
周瑜跑著走進皇甫岑的大帳。
此時皇甫岑尚未睡醒,聽到腳步聲,猛然驚醒,瞧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周瑜,問道:“何事?”
“鄴城急報!”
“拿下了?”一邊問著,一手從周瑜手中搶過信報,神情肅穆的掃視幾眼後,猛地一拍臥榻,高聲喝道:“好!好一個張翼德,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粗中帶細,當得獨擋一面,是員上將軍!”
“將軍,翼德將軍已經取下鄴城,以袁紹此時不會回軍,要撤也是撤往青、徐方向,我看我們是不是派關將軍的白馬義從追擊一下!”
聽周瑜的提議,皇甫岑想了想,搖頭道:“先不要著急,穩住冀州局勢,要看住黑山軍的動靜。另外,現在急需要馳援晉陽!對了,晉陽的戰況如何?”
“不好,呂布徵繳晉陽附近的民夫參戰,守城士兵有些心軟,戰事不利!”
“好個呂布,其心竟然如此歹毒,好歹他也是幷州人!”皇甫岑搖搖頭,對著周瑜道:“飛鴿傳書,讓黃忠當斷則斷,為將者不能仁!”
“諾!”
“對了,我大軍還需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