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的手抖了抖,諸人一臉受了驚嚇地向那個聲源瞧了過去,乖乖隆地咚,這個時候,你竟然哭了?被綁來的時候不哭,被恐嚇的時候不哭,這個時候,又沒怎麼滴你了,你哭啥?
不曉得這個奇怪的丫頭的淚點在哪兒。
姬君漓的心中陡然蹭蹭蹭地竄出一個不好的預感:這次,就算兩個人都能安然無恙地活下來,丫頭也不會那麼輕易原諒他了。
若是他沒有腦子一熱,毛頭小子似的去為她過那個炫到沒朋友的生辰,他又豈會落到如今這個術法只剩下五成的地步?
昔我往矣,太過裝逼;今我來思,悔青腸子!唉!
白秀雋絲毫不覺驚訝,反而瞭然一笑,對姬君漓扯著一邊唇角道:“那不妨這樣,我們做個賭,如果你不用你的異術便能奪回這個丫頭,那麼這個丫頭歸你,我也歸你,何如?”
姬君漓鼻子一哼,冷冷地回道:“丫頭自然歸我,你便算了,你有斷袖之癖,我無龍陽之興!”
這話說得,真是鼻孔朝天,真是欠揍啊……
白秀雋突然明白為何小丫頭會被他整哭了,真相了……
“好,你贏了,丫頭歸你,我自刎!”白秀雋咬牙道。
輸了,自然姬君漓得被五花大綁押回去,然後乖乖地做劉秀的俘虜,最好再乖乖地將自己的身世異術吐出來,最好……最好還是不要說了。
“老白,你不覺得這樣很不尊重我麼?”樂湮對著白秀雋嘀咕道。
聽到“老白”這個稱呼,白秀雋突然覺得有點好笑,活了一把年紀,倒是頭一遭有人如此大膽,不懼他那見血封喉的刀的,不過,等下他傷了她的情郎,估計這聲“老白”要換做“混賬王八羔子”之類的吧?
想想……果然令人萬分期待啊。
白秀雋覺得很有信心呢。
他沒回答樂湮的問題,那柄七寸長的銀輝閃閃如月光斑斕其上的匕首動了動,寒意徹骨,樂湮像被冰碴子砸了一樣涼颼颼地一抖,白秀雋嘴角一挑,玩味地將匕首摩挲了下,淡淡道:“閣下,亮出兵刃吧,無論你如何,我只以短刀對敵,不算欺負了你。”
姬君漓用兵刃?那絕壁是十萬個冷笑話,且是冷笑話之中的極品,極品中的極品,他那雙手,拿根筆桿子都要委屈半天,何曾有過其他什麼物件可以貪戀霸佔的?
就算他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當年練習的時候,他也是洗掉了一層又一層皮,一層又一層皮……的好不好?所以他那隨身攜帶的乾坤袋空間雖大,但要拿出個什麼刀槍劍戟來,那真個是半個沒有,就算是要摳出一塊鐵,那也是牙縫一點,且必須是不鏽鋼的!
樂湮感覺自己受到一萬點傷害……
幾名隨著白秀雋而來的僕從只識相地紛紛避卻——話說這兩個男人的氣場都好強大啊,但是尤其那個神秘古怪的男子,怎麼感覺自家主人在他身前竟有種圖樣圖森破的趕腳?
好比中國大眾撞上了瑞典沃爾沃,絕壁是茅房裡點個燈籠……那個啥啊。
就說說那個奇怪的男紙,走個路都自帶鼓風機,全程都是氣場啊,再看看白秀雋主子,呵呵噠,一襲白衣如此騷包,整個出來踏青郊遊勾搭春閨少女的吧?您老確定拿把玩笑一樣的匕首,是來幹架的?
交手哪,肉掌對匕首啊……
那真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血雨腥風、伏屍百萬……
以上純屬無稽之談。
白秀雋的刀很快。刀不過一縷薄刃,乾淨如練,偏偏映著傾城的日頭還能有如斯奪人之寒意,可見不是凡品。
引訣,起手,刀如流水,潺湲而過的澄澈小溪,陌上縱橫的幾片繁幽,冬雪皚皚覆下的幾朵冷豔的梅花,既明媚又清冷,且變幻無端。
如被如此刀勢困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