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中,那人還能怎麼應對?
可是他翻手覆手,一頓一挫,以招拆招,應對自如,章法絲毫不亂。
真個是奇了!
僕從一個個們瞪大了眼睛,看得目不暇接,卻沒留意到,其中的某個人已經捏緊了拳頭,正是眸光森冷,如狼似虎的模樣。
樂湮暗搓搓地叫喚道:“左勾拳,右勾拳,刷刷刷!”
姬君漓不會打拳是真的……他使的是一套看似綿軟實則內勁暗含,且大開大闔如江河之潰決的掌法。
不知不覺間,兩個人移形換步,已是逼到了懸崖邊上,仍然不分上下,打得那叫一個如膠似漆,那叫一個你儂我儂……就差花前月下,風花雪月,花間一壺酒,從此好基友了……
白秀雋如臨大敵,目光冷峻,回身三招,沒忘了加上一句:“閣下的武功真令我驚歎。”
姬君漓突然有些頭疼,自己怎麼會輕易上了他的賊船呢?姬氏族人的強大從來不以正兒八經的武功問鼎在術數界,關鍵是這個術法得精妙啊!偏偏他自損了五成,現在還被人家趕架子上鴨……呸,趕鴨子上架給逼得一點術法使不出來。
倒也不是他不知變通,不知道可以率先毀諾,唉,他當年繼任之時,曾立下重誓:此生立身以誠,如其輕諾寡信,則必將……天厭之,天厭之!
真是厭他親孃的四舅姥姥個球球!
山崖邊上姬君漓險險一腳溜過,刺啦一聲,石頭落下深澗,一絲絲迴音都沒有。
樂湮陡然有點心驚膽戰,關鍵是,她被人家五花大綁了,跑不脫啊。
“冰——激——凌——哥——哥——”
姬君漓閃避之中猛地虎軀一震,霧草,能別喊得這麼撕心裂肺盡人皆知好麼?
白秀雋眼底一抹笑意愈來愈濃,這時候,他已經加快了出刀的速度。一刀,兩刀,三刀……砰砰砰,轟轟轟……
人群中一個僕從猛地飛起來,靈貓撲兔一招,筆挺如劍地直衝向樂湮!
姬君漓眼角瞟見這麼一幕,心跳驟然停了一拍,他返身要飛踅過去,白秀雋收勢不及,在他的右臂上劃出了血淋淋的一道長口子。
轉眼白秀雋便明白了情況,當然他更加知道的是,姬君漓一直遵守諾言未曾動用暗術,可是自己這方的豬隊友……沒看到姬君漓功力不濟自己只要再打三十招便可穩佔上風麼?
你這麼一招,把劉秀的面子往腳底下死死地碾啊碾啊,真夠本事的,你就不怕劉秀把你的腦袋踩在腳底下一報還一報地碾啊碾啊?
這算什麼豬隊友?沒啟智你別混進人堆好不?
白秀雋氣得一口老血卡在喉嚨裡,沒忽略姬君漓最後給他的那森冷的一瞥。他心底裡更不舒服了。
僕從就這麼一招,只要他撲下去,樂湮的性命終結,這場遊戲over是板上釘釘的事。
驟起發難,這個時間捏得很準,正巧姬君漓與白秀雋兩人都站到了懸崖邊上,已是鞭長莫及,那僕從飛到半空中,猶自得意地笑啊得意地笑……
樂湮嚇得閉起了眼睛。
其餘僕從一臉大寫的懵逼。
白秀雋有些不忍心小丫頭這麼快就要變成刀下亡魂。
姬君漓飛奔的速度如流星趕月,這輩子再也沒這麼快過,可是還是來不及!他趕不上!
心中驟然痛失了一角,她是他在四千年漫長無盡的時光長流裡唯一的一抹色彩與眷戀,他曾不止一次地想要與她為伴,想要把她自私地拉近自己的生活。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對那個懵懂又壞心眼的小姑娘有多珍之重之。
那一瞬間,他恨不得震碎了自己全身的筋脈!
只是疾步如箭竄過,他使出一身之力捏了個占星訣,登時九轉□□的清藍色法印以比他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