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續有人過去浸了手,無事,站到一邊,慢慢的,屋裡下人都過遍了,最後是翠袖,輕咬嘴唇,磨磨蹭蹭、面帶遲疑的上前,為難地伸出手。
胤禛明瞭,臉色一沉,微一示意,立馬有兩侍衛將翠袖壓下,將她的手按進水裡。
看到手指慢慢的變黑,翠袖腿一軟,癱在當下,瑟瑟發抖:“爺饒命,饒命!奴才冤枉!冤枉啊!”
“冤枉?”清嵐道:“那你無緣無故摸那炕屏底座做什麼?武姐姐不是吩咐你們不得讓任何人接觸嗎?”
“奴才……奴才……”翠袖慌忙搖頭,驚慌失措,環視四周,看眾人均冷眼相對,不由心下恐懼,一陣寒意慢慢從腳下湧上心頭。
“你現在還能指望你背後的主子為你撐腰嗎?”清嵐小臉下沉,“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我,想必是既想除了我,又想除了武姐姐的胎。可是你們沒想到,武姐姐房中的折柳懂得醫理,避開了你們的陰謀,可惜我卻還是被你們無辜攪入其中!”清嵐並不在意武氏的胎,只是極其厭惡被人陷害。
“你主子是誰?你受誰的指示?”胤禛生平最痛恨這種栽贓陷害的下做手段,心頭亦一陣惱怒,沉聲問道。
“無人指示……”翠袖趴在地下,連連搖頭,“都是奴才一人的主意……沒有人指示……”
“如今這些奴才真是越來越忠心了!”那拉氏意味深長:“寧可犧牲自己,也不願意拖累主子,真真是好奴才!可惜再好的奴才,若是用錯了真心,也是枉然!爺,既然這樣,就將她大刑伺候,再把她的家人一併抓起來,嚴加拷問,不然,豈不是還要這賤婢牽掛,讓他們一家一併在刑房裡相見如何?”
“求爺饒過奴才的家人,求爺饒過奴才的家人!都是奴才一人所為,他們什麼也不知道啊!”翠袖砰砰磕頭。“求爺饒過奴才的家人!”
胤禛深深點頭,見翠袖涕淚交流,厭惡道:“帶下去!”
“爺,”清嵐福了一下:“翠紋之例在先,奴婢懇請爺也將翠袖的房間順便搜查一下,焉知其中有沒有些許線索?不然到了明日,會不會又被銷燬?”
胤禛頷首示意,便有下人立時去查。
這一夜註定不得安寧,屋外又是一陣翻箱倒櫃,屋內又是一時的等待。
☆、除 奸(下)
“爺,這賤婢下藥已久,即便有證據,怕不是已經早不在了!”宋氏道。
“奴婢也是以防萬一,不想錯過任何的細節。”清嵐直言道:“奴婢想著她既然埋藏已久,多年下來,應該少不了時時被聯絡收買,這收買的分量應該還不小。若她房中沒有,家中必然也有不該她們有的東西,不可能全部都不在了,又豈知上面有沒有幕後主謀的線索。宋姐姐也莫要著急,不過是稍等一下罷了。”
“奴婢是怕爺等待……”宋氏訥訥道。
胤禛閉目不語。
那拉氏眼中一絲瞭然劃過:“既然今日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宋妹妹還是安心等待吧。”
宋氏垂目,手帕卻是捏緊了。
李氏瞟了一眼,轉頭冷笑。
過了一會,有侍衛端了一個木盒進來,“爺,奴才等將翠袖的房間翻遍,並無異常的東西,但在架子的最高層有一個不起眼的鎖著的盒子。”將木盒高高舉起。
“開啟!”胤禛淡淡道。
侍衛從腰間抽出刀,將木盒上的鎖砍斷,開啟盒子。眾人探頭看去,裡面有幾副金銀珠玉的首飾,幾個金鏍子,還有一支金鑲玉的步瑤,下面壓著幾張銀票。
“這奴才這些年來倒攢了不少體己,看樣子還滿多的,武妹妹對奴才倒真是出手大方,只是為何賞的首飾還要嚴嚴實實地藏起來,生怕人瞧見?必定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咦,”李氏再一瞧,奇道:“這步瑤看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