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眼熟,倒像在哪裡見過!”
“李妹妹好記性,這步瑤還是宋妹妹的嫁妝,宋妹妹戴了幾年後,就賞給了妹妹的貼身丫頭採琴,”那拉氏不緊不慢道:“怎麼如今,在這賤婢的房間內?”
“奴婢……”宋氏一見那步瑤,面色刷的蒼白,噗通一聲跪下:“爺,奴婢是冤枉的,奴婢也不知道它怎麼會在這賤婢的房間中,奴婢一直命採琴將它收得好好的,定是有人栽贓陷害!對,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求爺明察!”
“瞧,這裡還有一支海棠簪子,雖然樣式平常,但府裡誰人不知,宋妹妹最愛海棠,衣服上多繡海棠花,首飾也多是海棠花式樣的,所以我們姐妹們都一直避諱著,沒有刻意妝點海棠花式樣的首飾。”李氏又瞟了一眼道。
“爺,這簪子很是稀鬆平常,可能是這賤婢覺得好看,自己買的!誰人沒有幾種花朵樣式的頭飾?”宋氏忙分辯道。
“一次可以說是巧合,兩次就未必了。”那拉氏道:“即便海棠簪子可以有重樣的,但這金鑲玉的步瑤,可是宋妹妹你的嫁妝呀!這些東西儼然是這奴才的體己,還保管得這麼嚴密,裡面卻有你的東西,你又作何解釋?說翠袖不是你的人都無人相信。”
“這……”宋氏張口結舌。
其實並不是宋氏不小心,而是清嵐做的手腳。
自從清嵐從翠袖身後淡灰色霧氣的走向發現她是宋氏的人時,就定下了今日的計策。宋氏這些年本來主要是命採琴拿銀票,時不時收買籠絡翠袖,偶然也是一些樣式普通的金銀首飾,但在採琴再一次與翠袖暗中接頭,拿銀子籠絡時,她從懷中掏出的不是銀子,而是這一支金鑲玉的步瑤。採琴見東西已然拿出,翠袖又雙目放亮,為了不讓人寒心,只得將錯就錯地賞了她,自以為是拿錯了東西。清嵐也是認真選了的,不會太貴重,又能讓人一眼看出是哪房的。御物術什麼的,清嵐表示,修真者人人都會。
清嵐可以不在乎所謂的榮寵,但不能容忍平白無故被人陷害,她其實早就能將扇子上的麝香去掉,可是這樣一來,豈不是替宋氏做了隱瞞,替她遮掩了她的險惡用心。為了能當場指出宋氏,特地將她們聯絡的東西換掉。現在,人贓俱在,即便宋氏再矢口否認,她卻拿不出任何證據來,胤禛必會懷疑,從而下令嚴查翠袖和採琴,就必定會查問出真相。
“爺,”宋氏急得雙眸含淚,心驚膽戰,這麼多年翠袖一直埋得好好的,從沒想到她會被指認出來。當採琴說她不小心賞了翠袖步瑤時,宋氏固然心下有一時的不安,但隨即想到,翠袖不會傻到將這東西拿出來招搖。但宋氏萬萬沒料到,翠袖會有被搜查的一天,畢竟連她下藥時都沒有被人發現,又怎麼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此時,說什麼已晚,說什麼也要把自己摘出去!“奴婢……奴婢……”宋氏猛然想到什麼,慌忙道:“奴婢再笨也不會用這麼明顯的東西收買人啊!”
“怎麼不會?這一定是你宋書玉做的,”武氏咬牙切齒,新仇舊恨一齊翻滾上來:“你早就看我不順眼,一直和我作對,若不是你,我又怎麼會驚了胎?宋書玉,你在府中多年,竟然收買到我的房中!你莫要以為,你就能做得人不知鬼不覺!這一次,誰還能饒過你!”
“其實,若不是烏雅妹妹發現翠袖是個內奸,就根本不可能有人平白無故去搜查別人的房間,這些東西又存放得這麼私密,你即便拿自己的東西去收買她,一般情況下,永遠也不可能被人發現。”李氏冷眼旁觀道。
“人贓俱在,宋妹妹還是親口承認的好,你即便不認,爺還會詳加審問翠袖和你房中一併下人,到時候你的所作所為依然會大白於天下,”那拉氏誘導道,“但你畢竟沒有真的傷害到武妹妹的胎,縱然有害人之心,念在你伺候爺多年的份上,相信爺也會對你從輕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