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失笑道:“真正是孩子話!你這樣乳臭未乾的孩子,朕難道下得手去?豈不是被人笑話老牛啃嫩草了。再說了,朕有阿華足矣,哪裡還需要別人。不過,既然是鐵將軍送你進來,你也莫要多心,就好好在這兒住下罷,朕養你這麼個孩子,總還是養得起的。鬧了這麼久,身子麻了罷,快些下來吧。”
楚楚正覺得腿都在發麻,眼見條條款款,都已如願,不覺嫣然一笑,不免將手腳鬆弛一下,誰知錦被一個沒握住,差點滑下去,嚇得她一個哆嗦。幸好這錦被神奇地竟然自動環上了她的身體,饒是這樣,她已經冷汗涔涔,擁緊了被子,勉強笑道:“陛下容人之量,子楚佩服之至。只是子楚不慣在人前更衣,還請陛下將人退卻,待子楚沐浴更衣,再來向陛下致謝!”
女帝笑道:“只要你莫要嚎啕,都依了你也成哪。”站了起來,向四周看了看,搖了搖頭道:“都成什麼樣子,連門也得重新裝個……”
華貴君目中又閃了閃,含笑道:“無門總是不妥,此處又是風大……”言未尤了,平地裡突然起了一陣大風,直將地上布條,盡數捲起,青幔頓時被吹得大開,似乎幔後有個人影閃動了下,還沒等眾人看清,卻見楚侍君尖叫了一聲,錦被驀地往下一滑,鋪滿了床沿,他也跟著往下一縮,但就這麼一剎那,那嫩藕似的胳膊,光潔如玉的筆直胸膛,胸前殷紅的倆顆紅豆,在眾人面前一閃而過,簡直觸目驚心,倏地一下,深深埋進了被中。這景象太過震撼,以致於場中女官,都面紅耳赤低下頭去,唯有華貴君眼睛微微眯了眯,有絲銳光一閃而過,面色陰晴不定,神色愕然,似乎有點不能置信。
月娥眼尖,窺得其粉嫩的左肩分明有殷紅一點,垂下頭去,微微一笑道:“陛下,既然楚侍君如此害羞,臣以為還不如依其所請,待清場後,臣當立即吩咐宮人,為其修繕一新。”
女帝亦覺滿面緋紅,氣息都有點不勻,道:“甚好!”拉了華貴君的手,就像有什麼在背後追趕一般,急步而出,沒注意後者神不守舍,一面走,一面似在回顧,但畢竟被拉了出去。小樓陰著面孔,向後看了一眼,才慢吞吞跟了上去。一眾人等,哪裡敢多停留,七七八八,都立即走了乾淨。
楚楚左看右看,又側耳細聽,發現果然遠近無人,才長吁了口氣,只覺腰上已經纏上來一雙手臂,有人在她胸前狠狠咬了一口,一個壓低了的磁性聲音咬牙切齒道:“你下次再脫衣服試試?”
楚楚向這個腦袋狠命拍了一記,低聲喝道:“從哪兒來,就往哪兒去,沒見我差點給你害死,如今倒來怪我?怕什麼,看上面,誰能看出我是女人?再說了,你不覺得這顆紅痣很像你當年那顆守宮砂嗎?我正是要露出來給她們瞧個清楚才行,省得將來麻煩。你去跟歐陽說,等過幾日,風平浪靜,你們先行上路,等你們安全了,我也會藉機從宮中溜走,到沙漠裡再匯合好了。”
天色漸漸黯淡下來,天空是一片澄清的黑幕,星月點點點綴其間,猶如無數璀璨的寶石在天河中閃爍。漂沙國王宮又稱錦繡宮,建造在山巒之中的盆地上,位於漂沙國的中心。而因華貴君素來喜靜,月下苑偏居於錦繡宮東麓,白日裡鬧了這麼一出,月下苑內不免有點人仰馬翻,到這時節才重新恢復了靜謐。又由於女帝素喜百花,故漂沙國花費了大量人力物力,在錦繡宮中栽培了各地的奇花異草,而月下苑內,密密栽種著九龍桂、大葉佛頂珠、籽銀桂、大葉黃等品種,眼下除了四季桂,均還未到開花季節,只見得到處都是鬱鬱蔥蔥的綠色。而湖中,各式菡萏盛放其上,千瓣蓮花心成雙,白牡丹端莊美麗,紅臺蓮花團錦簇,天驕妖嬈豔麗此地日夜溫差大,每到夜晚,暖香爐中煨著炭火,嫋嫋的香氛隨風散開,忽濃忽淡,分不清是什麼香味。苑中搭了個花架,薔薇攀附其上,朵朵向四周伸展著,似乎在側耳傾聽。湖中的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