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撲來。但是另一人,卻一伸手,將那人拉住,道;“二弟,咱們走。”
那人怪叫道:“老三的虧,難道吃定了麼?”
另一人道:“先走了再說,邪門得很!”
他剛才分明看到袁中笙是被點住了穴道的,忽然之間,袁中笙的穴道也解開了,事情倒的確是“邪門”得可以。
兩人扶起了受傷的那人,身形疾幌,便已出了石門。
袁中笙唯恐他們一出石門,門又關上,自己再度被鎖在寶庫之中,連忙也向外奔了出去。
他才一出石門,那兩人便站定了起來,年紀最大的那個道:“朋友,你還不肯歇手麼?”袁中笙一楞,道:“你們不讓我出去麼?”
那兩人互望了一眼,仍是那人說話,道:“朋友,你在寶庫中,應得的東西,諒必也取夠了,又出手傷了我們一人,還想怎樣?”
袁中笙道:“我實是不想怎樣,只是想出去。”
那兩人道:“那麼你先請。”
袁中笙見那兩人的情形,大有怕自己暗害他們之意,心忖你們三人,傷了一個,那是你們自己要來取我性命之過,我焉會對你們不起?
他心中又好氣又好笑,道:“好,我先走就我先走。”他向前走出了幾步,抓住了那條山藤,手足並用,向上迅速地爬了上去。
他在藏寶庫中,不見天日地過了幾天,這時,肚子雖仍餓得咕咕亂叫,但是想起不久便可以重見天日,不由得精神為之大振,行動也格外迅速。
他身手極快,便已將到井口了,
也就在那時候,他已經覺出事情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因為,越是向上爬去,越是接近井口,他鼻端所聞到的那股濃烈的煙味、焦味,便也越來越甚。
袁中笙心中暗忖,難道費七先生在大排筵席,是以煙火味如此之重麼?
但袁中笙的腦筋,縱然不夠靈活,略一深思,也覺得絕對沒有這個道理,他心中奇怪,上升之勢,也更顯得快疾無比。
轉眼之間,他手伸處,已拉住了井欄,接著,一個翻身,人已出了枯井。
他才一出枯井,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可是,這一口氣,他才吸到了一半,只覺得一股濃煙,直鑽鼻腔,嗆得他咳嗽起來。
袁中笙吃了一驚,連忙閉住了氣。
可是,在他向前一看間,他立即又張大了口,合不攏來。一時之間,他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本來,即使是站在莊後的枯井之旁,向費家莊看去,也可以看到亭臺樓閣,極其莊觀。
費家莊經過費七先生的多年經營,已有江南第一大莊之稱,確是非同小可。
可是如今,眼前竟什麼都沒有了。
所有的房屋,都成了瓦礫,而在瓦礫堆中,歪七橫八,剩在碎磚上的,則是已被燒成了焦炭的柱子和椽子,在瓦礫堆中所冒出來的濃煙,還未停止,在半空中,結成了一大朵烏雲。
袁中笙並不知道他自己在藏寶庫中,究竟被禁錮了多少天。
然而在他此際的印象之中,一進一出,似乎只是片刻間的事。
而在片刻之間,便發生了那樣天翻地覆的變化,這實是令人萬萬難以想象的。
袁中笙望著眼前冒著濃煙的瓦礫堆,張大了口,身子發麻,一動也不動。
好一會,他才因為身旁有腳步聲,而陡地轉過頭去。只見那兩人,扶著那受傷的人,也已上了枯井。那三人一上了枯井,連望也不向袁中笙望一眼,便向前疾奔了出去。
袁中笙忙道:“三位請住!”
那三人停了下來,袁中笙不知道怎樣發問才好,他呆了一呆,才道:“三位,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那三人中的一個,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