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不可為謀”,因兩人意見相左,於是馬一浮到職不到三個星期,就辭謝了這份差事。他對蔡元培說,“我不會做官,只會讀書,不如讓我回西湖。”
事後,馬一浮在追憶此事時寫道:“南京臨時政府收羅人望,以蔡孑民長教育。蔡君邀餘作秘書長,餘至而廢止讀經、男女同學之部令已下,不能收回,與語亦不剩又勸設通儒院,以培國本,……蔡君河漢吾言,但云時間尚早,遂成擱置,而餘亦去”。
【教育】
在浙大,馬一浮的講座有體有用,簡易親切,深受師生愛戴,當時的校長竺可楨也常去聽他的演講。在《竺可楨日記》中曾記載,“《詩》、《書》為至善,《禮》、《樂》為至美,《易》《春秋》為至真。以《易》為自然科學之源,而《春秋》為社會科學之源……可惜馬君言過簡單,未能盡其底蘊。”
馬一浮不僅對中國現代學校廢除經學不贊成,同時還對現代學校的學術分科多也不贊成。他認為,中國現代學校的另一個根本缺陷就是學術分科很多,當代學者往往執著於某一偏狹的領域,抓不住一個根本的東西,也不能融會貫通。為此他斷言說:“古人論學主通,今人論學貴別,今之所謂專家者,得之於別而失之於通。因此讀書之道,不能為紛歧多變的現象所迷惑,要從中抓住一個根本的東西。”這個根本的東西,在馬一浮看來就是“六藝”。
馬一浮對學生的教育,自始至終貫徹了“學而不厭,誨而不倦”的精神。他反對驕矜,倡導謙慎。馬一浮最早收錄的大弟子——袁心粲,一生盡力教育,不於仕官。在同門中,以行履篤實見稱。他從師馬一浮時,就帶了一本自撰的《陽明學說淺釋》前去求教。馬一浮翻閱後微微一哂,竟毫不客氣地說:“你懂什麼王陽明!”袁心粲聽後不服,當下就開展了辯論。馬一浮則博引旁證,從孔孟程朱以至康德杜威,時而古文,時而洋文,加以論述,使心粲從此心悅誠服地拜在馬一浮門下。
張德鈞是馬一浮在復性書院的高材生,馬平日對他比較喜愛。1941年秋,馬一浮的摯友謝無量到四川樂山復性書院看望馬一浮,相見甚歡。一日,馬一浮通知書院學人齊集爾雅臺謁見謝先生,請謝先生向諸生開示。這位高材生張德鈞驕矜自負,想考考謝先生的學問,首先發問:“什麼是無明?”無量微笑未答。馬一浮覺得張生此問出於勝心,必須析之,乃代謝先生答曰:“你這一念,便是無明。何不返躬自看。”張生慚而失色。在座諸生,莫不斂容。可見,馬一浮對學生的教育一貫提倡謙虛,反對驕矜。
馬一浮最早的弟子袁心粲信程朱,也希望自己的女兒袁卓爾從學程朱。1946年,袁卓爾正在嵊縣中學任教,袁心粲就命其辭去教職,到書院讀書一年,以領受馬一浮的教導和指點,並指望她能在馬一浮先生的指點下讀點程朱陸王的理學書。然而馬一浮考慮到她的喜好文學及文學基礎,就指導她研讀文學著作。馬一浮根據袁心粲指點其女兒讀書的請求,在沉吟了半晌後說:“卓爾不是喜好文學嗎?我看這樣,這一年就用來熟讀《莊子》、《楚辭》、《昭明文選》。其它瀏覽什麼自定。”袁卓爾聽了十分高興,深感馬先生是很能因材施教的。
馬一浮不僅根據學生的基儲志趣和特長進行指導,還十分重視針對學生在學習中存在和提出的問題施教,他在復性書院的《爾雅臺答問》是其教育實踐的重要組成部分。他回答學生的問題,不僅認真嚴肅,還非常深刻、極富啟發性,併成為馬一浮儒學思想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馬一浮十分重視對學生的心志教育。他說:“吾雖知醫,不輕為人處方。嘗謂醫生不可為,良醫治未病,其次治初玻病久而重,治之甚難。”所以他當學生中一有思想與義理不符之處,即抓緊“初脖以防治教育”。復性書院在1939年於四川樂山開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