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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洞房是在九龍鑽石山一個貧民窟租的一套兩室一廳。雖然條件簡陋,錢穆卻十分高興,親自撰寫了一副對聯:“勁草不為風偃去,枯桐欣有鳳來儀。”

婚後錢穆與胡美琦仍暫住九龍鑽石山,雖然不富裕,但生活饒富情趣,夫婦倆每天必然偕手散步。

錢穆與胡美琦締婚,始有安定生活。胡美琦對錢穆的起居飲食也是照料得體貼入微。伉儷情深,老而彌堅,令人讚歎。乃至武俠小說家金庸在《神鵰俠侶》最新修訂版的後記中,專門提到了錢胡的這段“師生戀”,指出他們的結合當時曾經受到某些香港文人的批判,但是他卻親眼見到錢穆夫婦婚後幸福的生活,對他們深為敬佩。

胡美琦曾回憶她與錢穆的婚姻生活:

我們鑽石山的那個家,僅有20餘平米,就養了大大小小近百盆花草,擺滿在窗框上櫃子上書桌上茶几上陽臺上。他用栽花賞花代替一部分書房運動。他永遠保持著樂觀心情,使家庭中朝氣充沛。他喜歡接近大自然,我們在香港時,先後兩個家都可以望月,可以觀海。得了空閒,他喜歡自香港山頂看海上落日,看夜景,或是到九龍鄉村漫遊。他對於一年四季陰晴冷暖的變化,都覺得意味無窮。他喜歡飲下午茶,也喜歡圍棋。但不喜歡和人對弈,他嫌那樣費時傷神,所以更喜歡擺棋譜。在我覺得心情沉悶時,他常說,我來替你擺一盤棋吧。偶然也夫妻對下,他說:只有如此,勝也好,敗也好,可以不傷神。

我最愛聽他吹簫。我們住在九龍沙田的那一段日子,每逢有月亮的晚上,我喜歡關掉家中所有的燈,讓月光照進我們整條的長廊,我盤膝坐在廊上,靜聽他在月光下吹簫,四周寂靜,只聽簫聲在空中迴盪,令人塵念頓消,滿心舒暢。……遷到臺灣後,他的牙齒全部拔光,裝上了假牙就沒有興致再吹簫了。

錢穆先生晚年著述甚多,包括:《中國思想史》、《中國思想通俗講話》、《人生十論》、《朱子新學案》、《雙溪獨語》、《宋代理學三書隨劄》、《晚學盲言》等。錢穆先生晚年之所以還有這麼多的成果,與這次婚姻有極大的關係。

錢穆弟子何澤恆說:“大凡到過素書樓的人,無不承認錢師母對賓四師的貢獻。確切地說,沒有師母,便沒有賓四師的晚年。”

錢穆自己在寫給幼女錢輝的信中也表達了對夫人襄助照料之功的感激:“我此數年來,雙目失明,但還能寫稿,都由你後母先謄正再改定。若非她,我此兩年亦不能再寫此許多稿。”73歲大病後,他更加快了寫書的計劃,到1971年花了7年時間完成鉅著《朱子新學案》。此書是他晚年的代表作。國際漢學批評家楊聯升讀了該書後,讚歎不止,說錢穆治中國學術思想史,“博大精深,舉世無能出其右者”。

錢穆後來完全目盲,夫人就幫他查閱舊籍,引述成語。文章寫成後,又請夫人誦讀,口授訂正。他的最後一部著作《晚學盲言》就是這樣誕生的。而錢先生晚年的最後一篇文章,是臨終前三個月口授,由夫人記錄整理而成的,這正印證了剛結婚時,錢穆對胡美琦所說:“不希望她是一個只懂管理家務的主婦,希望她做一個懂得他、瞭解他的知己。”

【抉擇】

1949年8月,毛澤東針對美國國務院關於中美關係的白皮書以及艾奇遜國務卿給杜魯門總統的信,寫了5篇評論,揭露了美國對華政策的帝國主義本質,批評了國內一部分資產階級知識分子對於美帝國主義的幻想。很不幸的是,在第一篇評論中,錢穆就被點了名。

錢穆在接到華僑大學聘函決定暫避之時,江南大學創辦人、無錫商人榮德生勸他不要走。錢穆對榮的為人十分敬佩,即便如此,錢穆並沒有聽從榮德生的勸告。錢基博雙胞胎的弟弟錢基厚也勸錢穆不要離去。錢穆堅拒。

為了避免爭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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