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
裴長意麵容清疏,一身清冷氣息錚然凜冽,讓人瞧不出他半點情緒。
他微微抬頭看著裴長遠,“若二姑娘當真與旁人有婚約,你該去對母親說。”
“你告訴我此事,可是要我幫你稟告母親?如今陸遮也放出來了,若是要履行他與二姑娘的婚約,該先把二姑娘送回徐府去。”
裴長意神色從容,若無其事地說出這段話,周身的溫度卻好似突然降了幾分,讓人不寒而慄。
裴長遠更覺兄長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死人。
他一時如鯁在喉,對啊,他亂提什麼婚約,若是望月妹妹當真與陸遮有婚約,那還有自己什麼事?
裴長遠動了動唇,卻又說不出話來。
裴長意臉色微變,迅速恢復正常,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看來你很介意陸遮。”
“既是如此,不如我替你同母親說,你和二姑娘這門婚事就此作罷吧。”
“若是你心中不舒服,便是你二人成婚,日子也過不好的。”
裴長遠心口一窒,下頜線條緊縮,面容上染上一抹怒氣,理智也漸漸出離。
他厲聲開口,“兄長不必給我下套,我是娶定望月妹妹的。”
“這件事我早已想過,就算得不到她的心,我也要得到她的人。”
“只是從前我以為兄長與我不同,定是要追求美滿幸福的。”
“卻想不到兄長與我一般,你我雖非一母同胞,倒是心意相通。”
裴長遠一口氣說完這些話,腦子裡嗡嗡的,空白一片。
他在做什麼?他竟如此對兄長說話??
眼前是裴長意,典獄司上下那些活閻王在他面前,都不敢聲響一些。
他向來怕極了兄長,今日竟敢在他面前說出這番話來。
裴長遠低垂了頭,眼神裡充滿了複雜情緒。
他瘋了,他定是瘋了。
都怪陸遮!
他今日突然知道有陸遮這個人存在,才明白徐望月對他的若即若離,忽冷忽熱是什麼原因。
讓他一時之間,失了心智。
若是他此時對裴長意道歉,可還有用……
裴長遠轉念又一想,他好不容易才有了一番氣概,話既已說出口,現在後悔又有什麼用?
是了,裴長意是侯府世子爺不錯,可他也是侯府的二公子,他又能奈他如何呢?
裴長遠的話一字一句落在裴長意心頭,他嘴角微微一抽。
心中不斷默唸著青梅竹馬,定下婚約。
嫉妒之情如毒蛇般蠢蠢欲動,他要用強大的意志力強壓住這股情緒。
裴長意麵色陰沉得可怕,眸底有錯雜的情緒翻湧。
婚約?他為何不只此事?
再細想徐望月和陸遮二人相見,那依依不捨,欲說還休的眼神。
她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