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連忙起身攔在二人的中間。
“還請給本王一個薄面,平陵侯難得進京,莫傷了和氣。”
對於這個王爺,平陵侯頗有好感,更是謝他教導開化自己這個逆子。
懷安冷哼了一聲,別開了臉坐下。
齊王朝著平陵侯做了個請的手勢。
平陵侯指了指懷安,恨其不爭的搖了搖頭後在晉王下首落座。
懷安瞧著他這副模樣,更是不滿:“皇上將我們都聚集在一處做甚,我今夜本還約了溫徇品酒,結果要與這老古董同宴。”
齊王有些無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被懷安抖了一下肩頭甩開。
對面的平陵侯,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發出“砰”的一聲。
“不孝之子,對待齊王殿下怎可如此無禮!”
懷安登時又要發作,就聽見殿外傳來太后的聲音。
“哀家來當這個和事佬可好啊。”
眾人連忙起身行禮,就見太后一身明黃色鳳袍款款而來,戴了金絲綴明珠的護指翹起,由皇后在一旁小心扶著手腕。
而其身後,還跟著謝氏夫婦二人。
剛巧著就在太和殿外相遇。
太后從見到李寧祁的那一刻,目光就生生暗了下來。
免了眾人的禮,她被攙扶著坐了上位。
即便年歲不小,渾身那股子雍容華貴之態依舊令人生畏。
擺了擺手,讓眾人入座。
“皇兒在御書房內尚有要事要同御史大人商量,故而哀家先行前來,都是家宴,大家不必拘謹。”
坐在身側的皇后已顯懷,雖上了面脂,卻難掩憔悴。
她已經閉門不出許久,故而得見一次十分不易。
南汐看向了皇后,後者朝她默默頷首示意,便有一個宮女在上菜之際,附耳小聲的讓南汐宴會後前去坤寧宮一趟。
舉酒三杯,太后便看著謝南汐道:“南汐啊,今日這宴會原就是陛下為了你與晉王所開,你們若是有誤會應要早起解開才是。”
南汐起身,不卑不亢,卻又禮數週全:“不過是那些有心之人的編排罷了,當日的事,想必王爺心中有數,並非南汐有心如此。”
剛剛李寧祁進來的時候,頭上的傷可明顯的很。
懷安聽得這話,立刻唯恐天下不亂的就將眼睛瞄向了晉王,嘖嘖出聲。
公然的挖苦之音讓晉王的臉面很是掛不住,但懷安一向不著調,眾人也沒法摘他的錯,反倒是太后開口,語氣有些不好:“謝大人當真是得了一個好夫婿啊。”
她直稱謝南汐為大人,已有生分之意。
懷安捻著酒杯,就朝著齊王身側挪了過來,湊近了小聲道:“太后這是打算來替晉王父子討個公道來了吧,小肚雞腸的模樣,嘖嘖。”
齊王慌忙瞥他一眼:“官瑾應當慎言。”
懷安不理會,抬起了袖子掩面飲酒之際,將一張紙條神不知鬼不覺的傳給了齊王...
謝南汐回頭看了李寧祁一眼,見他眉目微蹙,倏然一笑:“臣還要多謝皇上,親指了如此好的婚事,有此良人,是南汐之幸!”
她的這門婚事是皇上親賜,太后有難也不應當來找她。
太后那遠山黛眉一挑:“那便讓李寧祁近前來讓哀家瞧瞧,是怎樣的人才讓謝大人如此春心萌動。”
聽到此話,李寧祁只得上前,垂著眸子任由她打量。
“抬起頭來。”
看他的眉眼,太后立刻渾身發涼,一抹陰狠從眼中閃過。
像...
真是太像了...
就是這煙柳之氣,專擅勾人心魄的狐狸眸子,才讓她最為珍視的情感蒙了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