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紅通通一片佈滿水泡的手,挪動屁股往秦宴身邊湊,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拉秦宴袖子,“皇上,咱們商量個事兒唄?”
秦宴那張英俊的面容之上看不出任何情緒,語氣一如既往的淡漠,“何事?”
溫堯毫不在意他的態度,舉著手往秦宴跟前送,“你讓你的人幫我辦件事,我也幫你辦件事。”
“我知道你很窮!”完全不給秦宴拒絕的機會,溫堯急吼吼地把自己的交換條件吼了出來。
果然,秦宴臉上表情有了變化。
但跟溫堯想的不一樣,就挺一言難盡的,秦宴將溫堯手推開,向他陳述了一個事實,“滿朝文武誰不知道朕窮?”
溫堯:“……”
那他之前還費盡心機從紅月那兒打聽個屁!
不過他馬上又振作起來了,至少證明紅月沒騙他。
溫堯又開始加自己的籌碼,“咱們洞房那晚,有一封從西南來的急信,我猜西南肯定是出事了。”
“大渝如今邊關穩定,你的兄弟們遠在封地,暫時沒法搞內亂,真正讓你急的肯定是充盈國庫。”
秦宴是個實打實的苦命娃,小時不受寵就算了,長大後登基接的也是個爛攤子,先帝在位時沒少修行宮揮霍,加上各種天災人禍,國庫早虧得連底褲都沒了。
貪官汙吏一大堆,各種苛捐雜稅壓得百姓抬不起頭,儼然已在起義邊緣徘徊,秦宴登基後也足足花了三年時間,砍了無數人的腦袋,才使得百姓慢慢恢復生息。
先帝又是個偏心到家的自私鬼,臨死還給秦宴使絆子,讓薛太后在後宮牽制秦宴,朝堂安排了不少親近秦肅的老臣,秦宴若不是手腕強硬,腦子好使,只怕早讓人骨頭都給揚了。
像盛京這樣的地方,改革變法是輕易不能動的,像江南那樣的富庶之地更不合適,其他邊邊角角的地方又都是封地,一番算下來,就剩一個西南能給秦宴動了。
可被稱為蠻夷之地的西南又能是什麼好地方,想從在西南盤踞多年的大族口中搶錢,頭都給你咬掉。
溫堯掰著自己沒受傷的手指給秦宴算,“其實就是朝廷能賺銀子的生意太少,鹽、鐵,沒了。”
“但凡你們賺錢的法子多,那些人能壟斷過來嗎?又或者是,讓數量多起來,他們高價賣得出去嗎?”
秦宴看溫堯的目光逐漸深邃,他將溫堯伸出來的兩根手指按回去,“誰告訴你的?”
溫堯一晃腦袋,露出驕傲的表情,“那當然是……我猜的!”
秦宴大約是一個字都不信的,道:“告訴朕,你還猜到了什麼?”
當皇帝的就是疑心病重,溫堯暗自誹謗。
不過跟秦宴做交換他是很有誠意的,便一股腦把自己的猜測全說了出來,“我猜朝中有官員收了好處,讓西南的官鹽變成了私鹽,所以你的國庫毛都沒進,西南大族還抬高鹽價,致使西南百姓吃不起鹽。而你派去調查的人,出事了。”
出了事,朝堂上卻沒半點風聲,要麼是朝堂涉及此事的事位高權重他一時奈何不了,要麼,就是他在醞釀新的法子,企圖將西南徹底顛覆。
溫堯猜是後者,畢竟從之前被秦宴砍了腦袋的那些人來看,他沒誰不敢殺的。
秦宴的眼像一池深不見底的幽潭,冰冷,刺骨,讓溫堯覺得脖子發涼。
溫堯下意識挪了挪屁股,警惕地看著他,“你……你別動手啊,我從進宮來,傷就沒好過,咱有話好好說行嗎?”
溫堯也很委屈,就沒見過他這麼慘的穿書者。
秦宴倒沒動手,只拍了拍他旁邊空著的位置,“過來。”
溫堯慫唧唧地說:“你發誓不對我做什麼,我就過……”
去字還沒出口,秦宴就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