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輝白臉上終於有了些淡淡的笑意,率先挑了一個位置坐下,他道:“臣弟什麼都還沒說。”
“你從來都是這個模樣。”姬容隨口道,卻在說完後怔了一怔——無他,為自己那自然而然的口吻。
‘你從來都這副模樣’……原來,前世的幾十年中,他比自己知道的更瞭解對方麼?姬容不覺有了一絲茫然。
姬輝白卻似乎沒注意到姬容的異樣。他只是道:“臣弟本以為皇兄今晚不會過來。”
攤主的速度不慢,熱騰騰的面已經上了桌。
隨手給了攤主一小錠銀子,姬容淡淡開口:“鎮遠侯被人暗殺在自己府中這件事,在明日朝堂之上必然引起軒然大波,兼且責任又在帝都防務之上,我不可能不去。況且……”
稍頓一下,姬容不期然的想起了楚飛。微微晃神之後,他再看著姬輝白,目光和語氣不由更柔和了些:
“況且,你總是我的弟弟。”
姬輝白沒有說話。
若他只是要兄弟之情,姬容對他實在已經親厚得足以世間任何兄弟都嫉妒了……若他只要兄弟之情。
“那個,兩位公子爺,面要熱的才好吃。”看出姬容和姬輝白俱都衣飾不凡,年老攤主也不和姬容推讓銀子,只是憨笑著小聲建議。
側過頭,姬容對年老攤主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而注視著那宛若刀削斧刻的英挺側顏的姬輝白,卻不由不由微微一笑。
若是……他只要兄弟之情。
“二弟?”側過頭,剛好對上姬輝白視線的姬容微一挑眉,問。
搖了搖頭,示意並沒有什麼,姬輝白也不扭捏,拿了筷子便開始夾碗中的麵條。
平心而論,麵條的味道確實不錯,不過姬輝白依舊是隻吃兩口便放下了筷子。
一是因為此刻不是用飯的時間,二來,則是因為他平素的用飯習慣了。
和姬輝白一樣,姬容也只是略嚐了嚐味道便放下筷子。看著姬輝白,他道:
“二弟可是還在想那個人?”
眼中剛剛泛起的笑意淡了下去,姬輝白沉默片刻,方才道:“臣弟確實在想……方才臣弟為鎮遠侯佔了一幅卦,雖看不到那人的具體樣貌和身份,卻也能知道對方的年紀。”
姬容心中一動:“對方年紀很小?”
“不及弱冠。”姬輝白淡淡道,“臣弟本以為自己的能力已經不錯,倒沒有想到和對方差了那麼多。”
總算明白這一整個晚上姬輝白到底在思慮什麼,姬容不由啞然失笑:
“皇上最寵愛的皇子,一等親王,羽國最有天賦的祭司,羽國未來的內定大祭司……二弟原來還想加一個‘世上最年輕最有能力的祭司’稱號?”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姬容倒沒有太過避諱。故此,一旁的年老攤主雖沒有全部聽清,但也斷斷續續的聽見了些詞語。而聽見之後,在乍舌之餘,年老攤主也十分來事的躲遠了,把地方留給姬容和姬輝白。
聽了姬容的話,姬輝白麵上也不由浮現了些笑意:“其他便罷,但‘羽國最有天賦的祭司’這個名號,大約是不符了。”
姬容搖搖頭,他道:“你總不能要求得到所有東西……輝白,你的心沒有這麼小,到底是因為什麼事?”
姬輝白沒有立刻說話。
姬容也並不催促。
好一會,姬輝白斂下眼,道:“臣弟在替鎮遠侯算的時候也替皇兄算了一次,結果……”
微一抿唇,他緩緩說:“大凶。”
姬容一怔:“和殺鎮遠侯的人有關?”
“時間太巧了。”姬輝白道,算是預設。緊接著,他又開口,“待今晚回去之後,臣弟沐浴焚香,看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