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容皺起眉。
“沒有傷口。”沈先生微微嘆了一口氣。
姬容的臉色更沉了些。
沒有傷口便意味著不是自殺,而鎮遠侯的身體也從來沒有傳出什麼異樣……那便也不大可能是暴斃。
而既不是自殺暴斃,卻又分明死了,那就只有——
稍稍閉眼,姬容站起身,道:“備車,本王要去鎮遠侯府。”
等姬容到達鎮遠侯府時,鎮遠侯府上已經圍了許多人。
哭哭啼啼的鎮遠侯府中人自消不說,穿皮甲持兵器的衛士也不必多理,姬容只為站在鎮遠侯府中的兩個人皺了眉。
一個是姬輝白,而另一個,卻是羽國絕少露面的祭司殿祭司了。
同樣看見了姬容,那祭司遠遠的朝著姬容行了一禮,隨後又對姬輝白說了幾句,便轉身離開。
姬容走到姬輝白身旁。
“皇兄。”姬輝白喚了一聲,卻並沒有看向姬容。他看的,是敞開了門的書房——是鎮遠侯死去的地方。
“怎麼回事?”姬容問。
“被人殺了,還抽了記憶。”姬輝白淡淡開口,“周圍還殘留著神力特有的痕跡。”
“抽了記憶?”姬容皺眉。他雖然對祭司的神力不太瞭解,但多少還是知道一些常識,亦明白——明白這種抽人記憶的事,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擁有神力的祭司辦得到的。
姬輝白的視線還是沒有移動,他緩緩道:“運用技巧雖還有欠缺,但光論能力的話……離大祭司的標準也只有一線了。”
姬容沒有說話。在來之前,他雖已經感覺到事情並不簡單,但當真正來了後,他才發覺,事情已經棘手了。
姬輝白似乎終於看累了。他移開眼,道:“皇兄,此事是臣弟考慮不周。”
鎮遠侯的事是姬輝白在負責,此時他這樣說也算情理。但姬容卻只淡淡開口:
“出了這種事,我負責的帝都防務也脫不了干係。”
言罷,姬容不給姬輝白再開口的機會,只半強硬的說下去:“既然對方的實力離大祭司只有一線之隔,料想父皇也不至於責備。現在重要的是弄明白對方的身份和目的。一個鎮遠侯便罷,但若是……”
若是什麼,姬容沒有說下去,但姬輝白自然明白姬容想說的。
——若是,對方想殺的不止是鎮遠侯,還是其他朝中肱骨官員,甚至……皇族中人,又該如何?
姬輝白緩緩點頭。
姬容也沒有再說什麼,轉過身,他朝著身邊滿頭冷汗,大氣不敢出的官員吩咐了幾句後,便看向同自己一起來的沈先生。
接觸到姬容的目光,沈先生會意的點頭,行了一禮後,便悄然離去。
靜靜的站在一旁,姬輝白直至姬容安排好鎮遠侯府的一切之後,才開口:
“臣弟想出去走一走……皇兄可願一起?”
第三十七章 任是無情也動人
姬容到底沒有拒絕。
不止是因為鎮遠侯的死所可能為姬輝白帶來的種種問題,還因為姬輝白的神色——姬輝白的神色太過平靜,平靜得一如深潭中的水,紋絲不動。
姬輝白帶著姬容走出了內城。
雖同樣是夜,但帝都的外城卻比內城熱鬧了許多,不止時時看見來往的行人,連路邊的小攤都還擺著,沒有收起來。
姬輝白在一個賣面的小攤前略停了停腳步。
眼神敏銳的年老攤主忙笑呵呵的上前招呼:“兩位公子爺可要來一碗熱騰騰的麵條?”
姬輝白還沒有說話,明白姬輝白意思的姬容便已經自然的開口:“那就來兩碗吧。”
“哎!”應了一聲,年老的攤主轉身,利落的在滾水中下了麵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