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乾的第一件事就是掀被子,好容易聚的熱氣被散掉了。掀被子後,肖成南又很魯莽地用手在她身上亂摸,即使隔著厚厚的紗布她也痛——左手骨折,頸項和胸部擦傷,右邊大腿被樹枝掛了一條兩公分深,十公分左右長的傷口,其餘小傷不計。
容易檢查完畢,肖成南給她蓋上被子,卻又是劈頭蓋臉一頓臭罵。
無非就是罵她白痴了,多管閒事了。
高琳偷瞄肖成南身後非常不安的文竹,很想告訴他,你別罵了,罵到最後都是你自己娘傷心了,她要真不管閒事,難道就看自己男人的媽去跳樓?
肖成南罵高琳罵累了,大概也意識到整個病房只聽見他自己聲音,轉身去看自己母親。文竹小聲說要回家去幫高琳收拾東西過來,肖成南想了一下,“媽,能幫我一個忙嗎?”
文竹抬頭,歡喜道,“只要是我能做。”
“每天按時起床、吃飯,不亂髮脾氣,不無緣無故哭。”
“媽媽以後都不會這樣了。”
“除了兒子讓你做的事,別人的話都不聽。”
“媽媽只信你一個。”文竹飛快掃一眼高琳,“還有高琳。”
肖成南點點頭,“我把外公安頓在城北醫院,你每天上午去看他一次。”
“可以。”
“下午來看高琳,讓保姆阿姨給她燉湯。”
“這是當然的。”
“我必須先回平城處理一些事情,B城這邊,你什麼也別管,誰來問都說不知道。”
高琳聽肖成南彷彿教小朋友一樣教自己的媽媽,覺得好笑,動動身體,傷口扯得痛,嘴巴里抽氣。肖成南忙轉身吼道,“別亂動,要什麼說就是了。”
文竹怯生生道,“那媽媽先走了?”
肖成南點頭,文竹偷偷抹一下眼角走了。
高琳指一下旁邊的杯子,肖成南起身拿了,摸到裡面的水冰涼,又去接了熱水。
高琳忍痛半躺,左手還吊在脖子上,只有讓肖成南喂。肖成南冷臉看她喝水,耐著性子等她喝夠了才問一句,“還要什麼?”
高琳搖頭,正要和他說什麼,卻被他雙手掐上脖子按倒,她不敢冒著撕裂傷口的危險掙扎,肖成南臉湊到她鼻尖,惡狠狠道,“我以為你死了。再有下次,我自己來掐死你。”
高琳搖頭,呼吸困難,這男人真是夠了,不是該溫柔地安慰麼,她可是救了他老孃好不好?
脖子被放開,肖成南又用力咬住她嘴唇。高琳並不認為自己現在這全身青紅紫綠的身體還有性吸引力,但這男人還能下嘴,大概是真嚇到了,根本就不是親吻,更多是發洩——全身上下少有的幾個無損之處也光榮掛彩了。
肖成南咬得很用力,高琳開始還在掙扎,之後的安靜討了他的歡心,待嘴巴里有甜絲絲的血腥味兒才放開。他起身,將高琳的身體平放,蓋好杯子,伸手摸她紅腫的唇,還在深深的牙印處掐了一下。
高琳倒吸一口氣,“你這是巴不得我早死?”
肖成南咬牙切齒,牙關處的肌肉繃緊,眼睛要吃了高琳一般。
“好好好,我不亂開玩笑了。”高琳覺得自己真杯具,受傷的是她,可這些人還要她來安慰,“你幫我聯絡胡理,有點事情要交待她處理。”高琳想了一下,“我的行李箱還在酒店房間,你去開啟,裡面有一個檔案袋,你轉給她,她就知道了。”
肖成南坐到高琳床邊,手伸進被窩裡緊緊抓住她的手,“你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
高琳無奈,扯了一下嘴角,“平城不能沒人看著,你先回去,我這邊媽媽和胡理會照顧。”
“我常恨媽媽太軟弱,現在又恨你太堅強。”肖成南把頭放在高琳肩膀處,“不管什麼事情,媽媽總是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