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十分重視,被擱置五個月,才開始刊
載。這一炮打得響亮,很快就成為家弦戶誦的讀物。《新聞報》是當時發行最多、
面向全國的報紙。長篇小說,在它是聊備一格,看作與印數多少無關的。誰知登了
《啼笑因緣》,銷數猛增;廣告刊戶,紛紛要求小說靠近的地位。張恨水成了《新
聞報》的財神,讀者崇拜的偶像。以前《新聞報》連載小說,是由所謂“名家”輪
流執筆的;自此以後,這個席位,卻歸他包辦了。陸續發表的有《太平花》、《現
代青年》、《燕歸來》、《夜深沉》、《秦淮世家》、《水滸新傳》等長篇,一直
到上海被日寇佔領、和內地郵件不通時為止。
這一時期,客觀上他是南北馳名,約他寫小說的報社函電交至;主觀上卻正精
力充沛,一天不寫小說就一天不痛快。他以驚人的速度,分別同時在各地報刊上發
表的長篇,有:《北京新晨報》的《滿城風雨》,《劍膽琴心》(後在《南京晚報》
重刊,改名《世外群龍傳》),《水滸別傳》,《歡喜冤家》(後改名《天河配》);
《北平朝報》的《雞犬神仙》;北平真光電影院畫報的《銀漢雙星》;瀋陽《新民
晚報》的《春明新史》,《黃金時代》(後在《旅行雜誌》重刊,改名《似水流年》);
《旅行雜誌》的《秘密谷》,《如此江山》,《平滬通車》;《申報》的《小西天》,
《換巢鸞鳳》;上海《晶報》的《錦片前程》;《太原日報》和《南京晚報》同時
連載的《過渡時代》;南京《新民報》的《舊時京華》,《武漢日報》的《屠沽列
傳》等篇。
上海世界書局出於“生意經”,願意多出稿費,請他寫小說,而以不經報紙刊
載為條件。他接受了這個條件,寫了三部。《滿江紅》,《落霞孤鶩》,《美人恩》。
1935年,成舍我在上海辦《立報》,創刊時約他去編副刊《花果山》,兼寫長
篇連載,題名《藝術之宮》。這是他第二期作品的最後一篇。
1924年到1935年,這十一二年間,是他寫作的黃金時期。年齡從二十九歲到四
十歲,正是年富力強,想象能力非常發達。所有小說,主要矛頭都是指向封建主義。
特別譴責那些統治階級——軍閥與官僚,為被壓迫、被剝削的人民大眾鳴不平。從
《春明外史》起,到《藝術之官》止,都是這個基調。在《夜深沉》的序言裡,他
說:“這裡所寫,就是軍閥財間以及有錢人的子弟,好事不幹,就憑著幾個錢,來
玩弄女性。而另一方面,寫些趕馬車的、皮鞋匠以及說戲的,為著挽救一個賣唱女
子,受盡了那些軍閥財閥的氣。”他用深刻而通俗的筆調,寫他觀察入微的熟悉生
活,所以能夠那麼娓娓動人。也有人說:他的小說,果然揭露了一些問題,只是沒
有提出解決問題的辦法,在某些篇的結局,呈現一片迷惘狀態,是很不足取的。這
種批評,原有一定的道理,指出了他的缺點和不足。但是,我們也應該注意到,二
十年代到三十年代,處於“五四”運動的初期,新思潮開始萌芽,是大革命的前夕。
有那樣一位作家,站在勞昔大眾一邊,為之呼籲,引起讀者的共鳴,肯定他的進步
意義,承認他的作品是於革命有利的。
三期
“九一八”事變後,為了保衛家園,敵汽同仇,他開始寫抗戰小說。起初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