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情願不要了。”徐凝說的很快,一路上二人都沒甚言語,似是徐凝一直醞釀著這番話。
荀珍卻不接話,打岔道:“姑娘還不是藥王谷的人。”
徐凝嬌嗔道:“公子!”
荀珍淡淡道:“我誠心找藥,並無過節,姑娘只管帶路便是了。”
徐凝嘆道:“你這誠心找藥,一個‘求’字也不說,自來都是求醫,哪有找醫一說,何況又是藥王谷這樣的地方。哪怕你鉅富誠心,要是半點頭不低,谷內又怎會給你。”
荀珍點頭道:“姑娘說的在理,在下記住了。”
徐凝見荀珍態度轉變如此之快,雖不擅心機,也知荀珍只是敷衍,便也不好再出聲,只是眉間不展。
兩人又兜兜轉轉二三里。荀珍遠遠便看得一拱約有四五丈的石門,門上鐫刻長澤紋。以往荀珍見得此紋,常是在紙上,此時四五丈大門將長澤紋線條流轉,一一呈前,荀珍不由一怔,心想:“這繪的竟是人體經絡穴位,只是細微之處有所差異,是有意為之,還是陳年風蝕所致?”
徐凝道:“到啦!白公子,前面就是藥王谷大門了。”
荀珍一時間對這藥王谷的“長澤紋”也無甚思緒,只好且不想,拱手道:“多謝姑娘了。”
徐凝見荀珍神色如常,眉間仍是含愁道:“公子,藥王谷不比他處,還是請多多小心。”
荀珍淡淡道:“多謝,抬步便要上前。”
徐凝“誒”了一聲,似要叫住荀珍。
荀珍回頭,見徐凝俏臉微紅,笑道:“姑娘選拔,需要在此處核算診金嗎?”
徐凝道:“自然是進了谷內。”
荀珍道:“那便一同進去吧。這十萬診金我定當一分不差付給姑娘。”
徐凝有遲疑,見荀珍說完便走,只好小跑跟了上去。
兩人剛走幾步,見迎面走來一男一女,皆身著淡棕色衣袍,各約莫二十五六,神色冰冷,倨傲不恭。
徐凝認得是藥王谷外族弟子,此番在門前,定是來記錄選拔人員入谷。忙趕前一步施禮,見徐凝右手五指指尖抵住了左手指端,恭敬道:“尋隱徐凝,見過二位使者。”
那男使者迎面似是見得徐凝面容姣好,眼前一亮,便起笑容,剛要開口,又聽那女使者只是淡淡“嗯”了一聲,又挺直身板,冷冷應了一聲。
二人雖顯傲慢,徐凝也不敢懈怠,忙從袖中取出一塊琉璃質短牌,恭恭敬敬遞了上去,道:“二位使者,請查驗徐凝考牌。”
男使者隨手接了過來,眼珠子上下掃量一番,又翻了一面,再看了看,遞過去給女使者,柔聲道:“苓兒,沒啥問題,你看看。”
那位被喚苓兒的女使者含怒瞪了一眼男使者,頗顯不煩,礙於任務在身,只好蹙眉接過考牌,打量一番,又斜瞥了一眼徐凝,便把考牌隨手丟給了徐凝。徐凝一驚之下,險些接不穩。
女使者道:“驗明無誤。你的呢?”說著,目光直接跳過了徐凝,落在手握摺扇的荀珍上。雖語氣仍冰,面容卻緩和了許多。
此時已略漸黃昏,霞光隱隱,白雪溼紅,更顯人間絕豔。
荀珍不動,只是靜靜看著藥王谷大門,星目之中卻見古井無波,眼中彷彿無此使者二人,甚至連常人得見藥王谷的驚喜震撼都沒有。
女使者見狀眼中閃爍不定,眉間蹙緊,紅唇小嘴微張,不知說些什麼。
男使者見心慕女子一派強勢作風,此時卻侷促不語,不由心生怒意,流星大步上前,喝道:“你的考牌呢?沒有考牌,一律當廢試處理。”
徐凝忙上前道:“使者,他叫白當和,不是參與選拔的,是特地來谷內誠心找……求藥的。”
男使者冷笑,似是更覺高高在上了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