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拔階段,非相關人員一律不得入谷,更不接待求醫的。你趕快走。”
荀珍不語,似是仍在思考。
女使者也走上前來,喝道:“藥銀,谷中哪有這規矩,你若是再無禮,損谷內聲名,莫怪我不客氣。”
叫藥銀的男使者一聽女使者怒喝,登時便洩了氣,略躬了躬身體,賠笑道:“苓兒,我這不是怕選拔大事,有歹人破壞,給各主持長老添亂嘛。”
女使者冷哼了一聲,也不理藥銀。對荀珍見禮,禮態同徐凝所用並無二致,“白公子,醫者藥苓,請問可有拜帖?”
荀珍搖頭。
藥苓面露難色,她從未聽過“白當和”三字,自然知道與谷中並無關聯。只好道:“若無拜帖,還請補齊,由守衛弟子呈交。往此東行三里,有谷中所設客棧,公子可以在那裡暫歇等候訊息。”
荀珍道:“煩勞姑娘通報貴谷谷主,便說,我是謝將軍引路而來的。有所倉促,未備拜帖,還請擔待。”
藥苓一聽不禁面露驚疑,虛掩紅唇,道:“可是長安謝將軍?”
此言一出,原本在一旁敵視的藥銀也不禁怔住,愣愣望著荀珍。
徐凝尋思難怪出手這般大方,原來是王權門人。
荀珍含笑點頭。
藥苓忙道:“公子且先進谷正殿等候,我去通報在值長老。”又轉頭朝藥銀命名式道:“你將白公子引進正殿奉茶。”說罷,又對荀珍見了一禮,忙回頭朝大門奔去。
剛到藥銀身旁,卻被藥銀一把拉住。藥苓含怒甩開藥銀握住自己的手,喝道:“你幹嘛?”
藥銀訕訕一笑,又低聲道:“萬一是假冒的呢?”
藥苓怒道:“誰吃了豹子膽,敢一人在谷前冒用此名諱。”說罷,頭也不回,直奔谷內而去。
藥銀望著奔去的俏影,眼中又起愛慕。又回頭看了眼仍持扇亭立的荀珍,只好皺眉上前。雖心中對荀珍頗有不喜,但心想若真是謝將軍門人,怎能懈怠?當下也是見禮道:“請隨我來。”
荀珍卻不動,在藥銀疑惑之中對徐凝道:“徐姑娘,你知道正殿位置嗎?”
徐凝不想荀珍突然問自己此話,微微怔住道:“知道。”
荀珍道:“那請姑娘帶路吧。”說罷,便徑直越過藥銀。
徐凝見狀,看了眼怒目而視荀珍的藥銀,心裡一橫,也是引著荀珍進谷。
許是藥苓進谷前交待過守衛,門前綠衣守衛見荀珍二人走來,也是低頭示禮,不僅不曾盤問,更是引著荀珍二人繼續往谷內走去。
一進藥王谷,便別有一番氣象。望眼去,遠遠可見磅礴古殿,古殿之下又有青石磚鋪成的四方演武場,容納千人也有餘。演武場往下又有二三里大道才到谷門前,左右又有大道兩路,分往正殿偏處。在此深林山谷之中能造此等氣象,可見藥王谷財力之雄厚。
進門往演武場的大路之上,左右設立各攤各位,見谷中各色衣著弟子來往談笑。這自來規行矩止、闆闆正正的藥王谷,一時也別有一番人間煙火生氣。
也有認得徐凝者,剛想上前,卻見徐凝前走著一綠衣守衛,又見徐凝身旁有一清秀俊雅的白衣男子,他們不知緣由,不敢上前唐突冒犯。各有或擔憂,或樂禍之人。
徐凝小心回頭看了眼藥銀,見他仍是遠遠呆在原地不動,對荀珍低聲道:“公子真是謝將軍的門人嗎?”
荀珍淡淡搖頭,“不是。”
“啊?”徐凝不由驚呼,見引來周邊人側目。身前守衛回頭道:“怎麼?”
徐凝忙擺手,“沒沒沒。以為丟了東西,現在找到了。”
綠衣守衛雖是皺眉,但也是和和氣氣說了聲:“進了殿,見了各尊,切莫再如此。”
徐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