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滅門不世之仇,他自然也不想被朝廷招安;不過要真是對他們通河軍有利,他倒也能放棄家仇,與朝廷為謀。
可關鍵是這朝廷現在說的好聽叫招安,還不是讓自家變成他手裡的傢伙,等著幫朝廷肅清了叛軍,定是再容不下他們通河軍,轉頭就咬上自己;
不過那河州義軍也不靠譜,說是跟廢太子沒關係,吳魁暗自撇撇嘴,這也就糊弄糊弄啥都不懂的老百姓。
想是聖上心裡頭葉門清,不過是因為廢太子毀了容不能繼位,破罐子破摔,河州這才反了。
說到底,還是廢太子和九皇子之間的嗣位之爭。可惜,聽線報講,這聖上也沒幾天了,待殯天之後,還不知道要怎麼鬧呢。
天冷的早,收成又不好,北胡今年多次犯關;朝廷既要忙著外敵又要對付內患,還要負責賑災,國庫空虛無糧,才讓河州義兵做大,等倒出手來,這河州義兵恐也走不長遠。
又想到阮小七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光棍兒一句話,廢太子和他岳家有死仇,無論如何不能歸了河州義軍。
吳魁緊皺眉頭,阮小七腦子靈活身手夠用,加之心思周密,與那些整天只知道喊打喊殺的大老粗很是不同,實在是自己的好幫手,就是這點讓他頭疼。
甭說只是跟你岳家有仇,就是殺了你親老子,在這種時候,該聯合還是要聯合,此乃是大局。
可惜阮小七別的猴精兒,上來這個勁兒就是那種渾人,他看不順眼,不高興,這事就不行,吳魁是說破了嘴,就是說不通。
不過他又並非不會說話的人,話裡話外只是講:“我跟著吳大哥起事,看的就是吳大哥能成大事。為別人賣命,我阮小七是不願意的。
再說何必跟著別人,吳大哥自立為王,大不了咱們也學以前的幽州王,聽調不聽宣,管他是誰做皇帝,怎樣都能自在這裡做個土皇帝。”
這話說得吳魁心中一動,要說他沒惦記過上頭那位子,那是睜眼睛瞎說,可他也清楚自己的根基太淺,冒然行事,只怕不得人心,反而適得其反。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唯有現在跟著別人,名號聽起來也敞亮,悄悄地壯大自己的勢力,才最是穩妥。
至於那把金燦燦的椅子,只待以後有了機會再說。反正只要手中有銀子有兵,是不是那個王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不提吳魁心中算計,只說這些日子忙完,阮小七好容易才在家歇口氣,還沒跟自家娘子親近夠,周老三賊眉鼠眼的帶了一個婆子找來。
阮小七打量那婆子一眼,戲謔道:“怎麼,被二嫂打的,二哥如今口味越發重了。”
周老三打發那婆子等在屋外,低聲在他耳邊道:“這婆子乃是那知府家裡的,據說是他姐姐特意給他找的,是以前宮中榮養了的歡喜婆婆,姓於。
那知府葷素不忌,偷得多了,就愛出些怪招取樂,這於嬤嬤專門服侍房裡頭那些事體的,很有些個偏門的手段。
哎,哥哥將她從人牙子手裡弄出來就是為了你啊。三弟啊,二哥自從知道你還是枚童子雞,真是日夜難安,哎,我可算為你操碎了心。
你怕弟妹年小受不住,沒事,這於嬤嬤專門有些法子是不傷身子又不會有孕的,你還得趣。
這回送了她過去,你要是再不成事,可真的要找大夫好好看看了。
你說咱們腦袋栓到腰上圖什麼?到時候就是攢下金山銀海,沒個後兒接著,什麼都沒意思。你可千萬別不當回事!”
阮小七隻聽說能得趣還沒風險,至於以後那些個行不行的話,壓根沒進耳朵裡去。
忙不迭地謝了再三才送走了周老三,將那婆子叫來細細問,結果說要先用湯水補身子。
這不知根知底,便是周老三說查清楚無事,阮小七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