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曾擔心養母會帶人來找她,來的卻只有姬秀和,她既鬆了口氣,可這般無人聞問,又有些難以言喻的消沉感。
魏霓遠頷首答應,目光很自然地往她頸間瞧去,欲言又止地道:“他沒對你怎樣吧?”
“沒、沒有。”她粉頰微燥。
他問的是埃米爾有沒有拿她當“食物”,她卻想偏了,但從另一層意義而言,她的確是被吃了。
她連忙轉開話題,“你穿這樣很好看。”
魏霓遠聞言笑了開來,俊美臉龐顯得淘氣迷人,“我以前穿女裝都是為了走秀,今天頭一回扮成女人出門,一路上猛想著要怎麼走路才秀氣,又擔心有人認出我,緊張極了。”他嘴裡說緊張,興高采烈的模樣卻顯然覺得有趣又刺激。
堂堂集團小開,冒者被記者逮到的危險,深夜扮女人前來探她,讓姬心草相當感動,微笑道:“你的扮相很美,比我還象女人。”
“美不美是其次,要是讓我爸媽看見,不嚇昏過去才怪——”話未完,一隻微涼的男性大掌落在他頭頂,威脅的力道緊扣住他腦門。
“小子,想勾搭我的女人嗎?”埃米爾懶洋洋地道,側眸將姬心草來不及收住的秀麗笑顏盡覽眼底,犀利的眼光才投向魏霓遠。
“不敢,我只是來找心草姐聊天。”魏霓遠知道此人不好惹,連忙豎起雙手錶示和平之意,至於那大剌剌的“我的女人”四字,他縱然有滿腹疑雲,也不敢開口詢問。
“他只是替秀和來看我,並不是幫我傳話回去。”姬心草立即解釋,怕這個難以捉摸的男子出手傷人。
“別緊張,我知道你很守信。”埃米爾放開魏霓遠,改而搭上姬心草腰間,在她後頸落下一吻,親暱的姿態讓魏霓遠看得兩眼發直。“走吧,我們去廚房,我弄點吃的給你。”
姬心草只來得及對怔愣的魏霓遠丟下一句:“別把你看到的事說出去……”人已被埃米爾半拉半摟的帶入吧檯後的陰暗走道。
“他替你表弟來看你?真是令人感動的友情啊。”埃米爾嘖嘖稱讚,“你沒回去,你家女使居然沒上門要人,莫非她當你死在我手上了?至少該來把屍體領回去吧?”
“因為她相信我能達成任務,所以不過問。”
“也許她認為你這一來就再也不會回去,所以才不必過問。你真是寶貴的女使繼承人嗎?我看倒像顆被拋棄的棋子呢。”
他的話語如一把利刃,戳入姬心草最擔心的部分,連她也不明白自己忽起的心慌,怒道:“你根本不懂!我們姬家人一向同心協力,這是給我的考驗,所以她——”亟欲辯解的唇驀地遭他堵住。
他猝然攬緊她身子,狠狠吮去她所有話語,在她欲反咬他之前準確逃開,他以指撫著她氣紅的嬌豔粉腮,答非所問地道:“你應該多點情緒,笑或生氣都好,就像這樣,有點表情,看起來美麗多了。不過,這種事只能找我練習,哪個男人先我之前看見你這些可愛的模樣,我就挖掉他的眼珠子,去喂外頭遊蕩的妖魔。”
莫名其妙!她咬牙揮開他的手,“我的情緒你管不著!”
埃米爾也不動怒,一逕地輕笑,走入廚房,開啟冰箱,“你想吃什麼?天氣冷,煮湯喝吧?”
姬心草頭一次碰上臉皮這麼厚的人,一口氣無處發,冷冷道:“我不餓!”
“嗯,你想喝湯是吧?”他自行曲解她的回答,“就煮個蔬菜濃湯吧。”
她看著他拿出一堆要洗切的食材,譏嘲道:“你會煮湯?吸血鬼不都吃‘現成’的?”
他並未回頭,低低一笑,“如果你像我一樣活了幾百年,時間漫長得不知該如何打發,也能學會很多無關緊要的雜事。”
不知怎地,他說這句話時的背影透出一股鬱結的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