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斯朗冷漠地說,他把雙手舉到自己眼前,欣賞沾染在手掌上的鮮紅血液,他的臉上又恢復了作為染血玫瑰的殘忍,他伸出舌頭將這些血跡舔得乾乾淨淨,彷彿敵人的血能夠給他帶來力量。
阿洛爾錯了,這是一個只有他才會犯的錯誤。
索斯朗的那張臉照樣讓人生厭,可索斯朗卻知道那正是他的絕佳掩護,許多人只看了這張臉一眼就厭惡得不得了,甚至不願意思考關於這個人的一切。因此,賓布把他當成一個小角色,阿洛爾把他當成肯賽思的走狗,甚至知道內情的教皇也對索斯朗放鬆了警惕。成為一個連自己都厭惡的人並不容易,開始的時候,索斯朗曾經對著鏡子嘔吐,甚至想刺瞎自己的雙眼,但是他最後做到了,並且最終習慣了這副模樣,他可以不必在意任何人的目光,隨心所欲地放縱,殺戮,卑鄙,獰笑,他終於和罪惡熔為一體,他可以無所顧忌地犯罪,他甚至覺得他已經愛上了現在的自己。
“恐懼之石是我的了。”索斯朗懷著難以掩飾的興奮走近圓桌,把已經變得透明的魔石抓在手裡,緊緊握住。一回到邪惡者的掌握,謝伊因的殘骸立刻重新獲取了黑夜的顏色,恐懼之石轉瞬之間變為全黑。
索斯朗用眼角的餘光打量阿洛爾:重傷的聖武士這時記起了自己的使命,阿洛爾掙扎起來試圖阻止這一切,但他的意志幫不了他,除了讓身體噴出更多的血液之外,他所能做的僅僅是用聖十字劍支撐自己將要倒下的身體。這把在最後時刻陪伴他的劍已經被鮮血洗過,辨認不出本來的顏色。
“哎呀呀,可憐的小阿洛爾,你終於要完了嗎?”索斯朗得意地笑著,他的紫色長髮在阿洛爾眼前晃來晃去。
“看到過去的夥伴趴在地上死得像一條狗,我心裡真的有些過意不去,這樣好了,我給你準備一個座位。”說著,索斯朗右手一抬,屋角的一塊一尺見方的大石頭立刻穩穩地飛了過來,落在圓桌近旁,像是被什麼看不見的力量牽引著。隨後,索斯朗不顧阿洛爾的反抗提起了他,索斯朗的力量出奇的大,讓人不敢相信這是他一個人的力量。索斯朗把阿洛爾放置在石凳上,面向圓桌。圓桌中心的十字光線如千百年前一樣不曾改變,但是它的內部已經破碎,恐懼之石徹底逃脫了人的正義。
“還有一件事值得期待……”索斯朗緊緊盯著手中的恐懼之石,像是看到了無盡的權力,“阿洛爾,你身上有另外五個聖武士的力量,這是契約女神亞瑪給你的。”
阿洛爾再次從口中噴出鮮血。
“但是亞瑪可以把力量給你,同樣也可以把力量給我!別忘了我們當初的約定‘把所有戰亡者的力量交給最後倖存的人’,只要你一死,契約女神就會把六個人的力量都交給我!——亞瑪可不是一個講感情的女神,自從她被原罪者拋棄後,她就更加無情!”
索斯朗最後看了一眼阿洛爾,轉身走向聖堂的出口。
“準備吧,阿洛爾,為我獻出你的力量。我取走你們的生命,也不介意一併取走你們的力量。從此之後,愚蠢的聖武士不復存在,你們都會融入了我永恆的慾望,為你們所最不齒最鄙視的汙濁爭鬥揮起長劍!”
腳步聲遠去,索斯朗笑得肩膀跟著一塊抖動。
“我要對你們說聲謝謝,我的六個小傻瓜,我會很快忘記你們。”
阿洛爾感覺所有的力量正在抽絲剝繭般流失,蠶食這力量的並不是永遠守時的死神,而是迫不及待的契約女神亞瑪,阿洛爾每削弱一分,索斯朗就增強一分。“他說的沒錯。”阿洛爾最後想到,“聖武士的力量將被玷汙……”
石門迅速向上提升,在門後等待索斯朗的是早已怒不可遏的賓布。賓布一句話也不說,十三根芒卡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索斯朗的面門射去。
但是在索斯朗一尺之外,芒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