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吃。”沈謙點了點胖胖的下巴,就將一整把槐花全放進了嘴裡。
兩串槐花並沒有多少,沈謙吃完了,很有些意猶未盡,而且,連蔓兒才吃了一點,五郎和小七更是一點都沒有吃。
沈謙仰起臉,他看見更高的樹枝上,似乎還有幾串槐花。
“現在槐花少,再過兩天,會多的吃都吃不完。”連蔓兒對沈謙道,“這個不能多吃,你回去了也不要跟人說。”
雖然還想吃槐花,沈謙還是坐回了車上。
“我懂的,我不告訴人。”沈謙道。
小胖子很上道,再看看後面,隨從的人還沒跟上來,連蔓兒就決定再讓沈謙嚐嚐新鮮。
前面不遠,正好有一棵榆樹,樹丫子上結了幾串榆錢兒。和槐花一樣,現在還不到榆錢大批下來的時候。
結了榆錢的樹丫子有些高,就是個子最高的五郎站在小牛車上也夠不著。若是往常,到可以用樹枝將榆錢打下來。但是現在榆錢少,打落下來難免會損失一些,而且落在地上,給沈謙吃也不大好。
五郎跳下車,助跑了兩步一下子竄到樹幹上,兩手兩腳攀住樹幹,蹭蹭蹭幾下,就爬上了樹。
爬樹,幾乎是莊戶人家的孩子天生習得的本領。當然,爬樹很費鞋,莊戶人家的孩子為了不被大人罵,一般在爬樹前會將鞋子脫下來。不過今天情況特殊,五郎沒有脫鞋。其實,他光著腳爬樹,比穿著鞋還利落。
沈謙看的目瞪口呆,連蔓兒很淡定,小七星星眼。爬樹爬的這樣利落的是她們的大哥哦,若非五郎有這本事,她們夏天的時候,可是吃不到那麼多鳥蛋的。
五郎摘下榆錢後,就扔給連蔓兒。
幾串榆錢,都被連蔓兒穩穩地接在了手裡。
這個時候,跟隨沈謙的人也從拐彎那轉了過來。五郎回到車上,趕了小牛車慢慢地向前走,連蔓兒、沈謙和小七靠在一起,背朝後,排成一排坐在車上。
這樣能遮擋住後面那四個人的視線。
“這是榆錢兒,沒槐花那麼甜,可也挺好吃。”連蔓兒遞給沈謙一串榆錢,另外兩串她和小七分了。五郎說他要趕車,不要。
榆錢顏色是最養眼的嫩綠,非常鮮嫩,吃進嘴裡,是淡淡的清香。
為了不讓後面跟著的人發現,三個孩子壓低了聲音,儘量縮小動作幅度,偷偷摸摸地吃起了榆錢兒。
“……榆錢兒和麵打餅,可好吃了。……你可別小看這個東西,我娘說,荒年的時候,大傢伙靠著這個活命那。”連蔓兒又向沈謙普及了一些關於榆錢的常識。
對莊戶人家的孩子是常識,對沈謙這樣世家子弟,卻是聞所未聞的。
連蔓兒看著沈謙很新奇、受教的模樣,心裡在想,可惜現在沒有韭菜和麥苗,要不然,就能看那個笑話的現場版了。
不對,轉念一想,連蔓兒覺得那樣的場景是不會出現的沈謙身上的,因為沈謙他一定是不認識麥苗的,同時,也非常有可能不認識韭菜。
連蔓兒自己想的忍不住抿嘴笑,沈謙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他玩的很高興,也跟著樂。
小黃牛慢騰騰地邁著步子,尾巴在屁股後面掃了掃。
連蔓兒、沈謙和小七三個是並排坐的,沈謙坐在中間,正在牛屁股後頭。他們坐的又比較靠前,那小牛的尾巴尖就在沈謙的鼻尖上掠過。
沈謙覺得好玩,還用手扒拉了一下。
小牛的尾巴尖打著卷,往旁邊擺開,撲哧一聲,拉了一坨冒著熱氣的牛糞。
沈謙驚呆了,嘴巴張成了o形。
連蔓兒和小七各自扭開臉,笑的身子打顫。
回到了早點鋪子,沈六派來接沈謙的人已經等在了那裡。沈謙不想走,可還是被人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