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可夫君的肩上還有傷,只穿單衣就披甲操練,被婆婆知道後,她肯定要難過的!”
“那就別讓她知道。”
紫霄的聲音柔媚得像三月天的嫩葉芽,笑問:“有封口費嗎?夫君讓妾身保密,可不能白做。”
熠迢一個字都聽不下去了。公子什麼時候允許紫霄服侍更衣的,才過了一個晚上就如此不同,難道是昨晚發生了什麼。一口一個“夫君”,甜得發膩,難道公子看紫霄肖似何當歸,就真的將就著用了?
熠迢握拳,轉身離開大帳,喉頭像被烈酒炙燒。
他一直堅定地告訴自己,公子心裡有郡主,只有郡主才合適站在公子身邊,可如今換了人站,看上去也沒有什麼不同。公子的耀目光彩,讓任何搭配都一樣好看。
公子心裡有郡主。可他只在第一天軍務處理完,換了身便服,要進城去廖府看望她。戴品上前攔,說,“郡主聽說彭二爺的時,心緒非常低落,還讓小人帶話給公子,說她想一個人靜靜,不讓公子去打攪她。”然後,連著三天過去,公子再沒提過郡主。
“嘿!”
“哈!”
今天的校場演習,模擬的是一年前湖廣戰役的實戰,所有的燕州兵都裝備超過百斤的兵甲,藍方佈陣,紫方破陣。進度有條不紊,整體氣象與四日前大不相同,看不到一個在偷懶的人。
這還要多虧熠彤與他們浴血廝殺至最後一刻,拼著一身剮,也拉了七百人下馬。那些軍士口上不說,但心中受到熱血男兒的刺激,是不可能平靜無波的。
校場臺上,孟瑄眸中透著滿意,微笑評價:“不愧為天下精兵之首,燕州水土養出的兵馬,比南邊兒那批小子強壯多了,雙方對上的話,一個燕州兵就能牽制四個南兵。”
熠迢道:“未必吧,我瞧燕州兵只有蠢力,靈活上差遠了。天下精兵之首?誰排的?咱們山海關守長城的孟家軍,才是天地第一的強兵!”
孟瑄瞟他一眼,“這種話以後不可再說,我不想再聽到。”
“為何?”
“守長城的兵是御外用的,國中怎麼打,都是一家人關門的事,御外的兵力一個都不能動。孟家軍,不要拿來作比較。”
“……是!”
熠迢自知是自己浮躁了,才變得這麼幼稚衝動,故意頂撞公子,連忙單膝跪地請罪。半抬起頭看向公子的臉,和從前沒什麼不同,或許只是自己多心了,公子從來都是公子,最最值得信任和追隨的人。熠迢鬆了口氣。
這時,底下校場裡出了點騷亂。
始於一個意外小事故,有個騎兵的馬踏壞了,人不慎落馬,腳還掛在馬踏上,被疾馳的馬拖著跑。有人用箭射馬腿,馬吃痛發狂,衝進一片方陣,攪亂了更多人的節奏。
孟瑄皺眉,起身。
熠迢側身一攔,勸道:“您是上。將,走去那個人亂馬蹄踏的地方,萬一受傷可不是玩笑的。讓軍長和小將們自行解決吧,反正都燕州兵的事,我就說了,他們的行動太蠢笨……”
不等他說完,孟瑄已飛身入場,去最亂的地方救人去了。
熠迢怔愣,看著那道銀甲身形在日光下熠熠生輝,如穿花蝴蝶般在刀槍林立的鐵牆上翻飛,悅目的一道景緻。
救人進行的很順利,可不料變故突生,遠處校場臺上的熠迢也只能遠遠看著,一支凌厲的冷箭從後面放出來,直射向公子大開的空門!
平時的公子,想躲開這麼一支箭是綽綽有餘的。可熠迢清楚,公子的內傷和外傷,一樣都沒好!
熠迢雙目凸出,暴喝一聲“不要!”多想以身相替,擋去那支箭。
那聲“不要!”喊得撕心裂肺,似乎連老天也不忍聽,不忍看。然後,順應著熠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