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意,就真的有一個單薄身影衝出來,張開纖細的身體為公子擋箭了。
是紫霄。
血花濺起,公子眼神錯愕,單手接住了中箭的紫霄。
那一箭的力道能要人命,哪怕是甲冑護身的男子也吃不起,何況紫霄一個柔弱女兒身!遠處的熠迢虎目圓睜,吃驚地瞪著染滿鮮血的紫霄。不錯,他一直知道這個女人傾慕公子,卻實實沒有想到,她已到了能為公子赴死的地步。
孟瑄也是又不可置信,又焦急的表情。他單手扶住紫霄,用真氣為她續命。
紫霄倚在孟瑄懷中,唇邊是鮮豔刺目的血花,悽婉地笑道:“夫君別費神救我了,你沒事就好了,我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同一時間,有一個灰衣人走進熠彤養傷的帳篷,面目藏在陰影中,嗓子啞如破鑼,“熠彤,你是時候該清醒一下了,孟瑄根本不是一個明主!”
“你是什麼人?你想怎樣?”熠彤警惕地打量灰衣人。
騎兵營重地,外人進不來。
灰衣人發出嘶嘶的難聽笑聲,笑完說:“孟瑄是偽君子,是這世間最最虛偽的人,表面上謙謙君子斯文仁義,實際上冷酷如雪。你傷成這樣,他都不過問你的死活,你再死心塌地跟著他,最後的下場就會如朱權身邊的明日、明月一般,最後死無全屍,死後也永不超生。”
熠彤聽得火冒三丈,強拖著重傷之軀坐起,想狠狠揍對方一拳。
“哪裡來的鳥人!竟敢對我說公子壞話,你不想活了!”
灰衣人冷哼一聲:“冥頑不靈,死有餘辜。”抬手聚起一個暴光的氣團,一掌揮在熠彤的天靈蓋上。
熠彤滿口是血,當場氣絕殞命。死後的雙眼還瞪得大大的,想看清楚那個詆譭公子的灰衣人長什麼樣子,可最後還是沒能看清。
灰衣人走出帳篷,向一位師爺打扮的人彙報道:“策反失敗了。那是個愚忠的蠢材。”
☆、第764章 各位自求多福
熠迢憂心忡忡地從營帳前走過,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連著兩日,公子將紫霄擱在他中軍大帳的榻上,衣不解帶地照顧。紫霄時而昏迷,時而清醒,清醒的時候就用一種痴纏的目光盯著公子看。
而那天在方陣裡,是誰放出那支冷箭,紫霄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又是怎麼突破重重關卡,出現在陣中央的——這些不容忽視的疑點,公子全都拋在腦後了。如今,排在最前面的是紫霄和她的傷。
熠迢試著提了提,那日的擋箭之事,可能還有其他“內情”在裡頭。
公子似笑非笑,一語點破了那層窗戶紙,“熠迢你是在暗示,有人在暗處引導著這一切,先放出冷箭,再安排紫霄擋箭,讓我因為感激而將紫霄留在身邊,而實際上,紫霄就是他們一顆探路的石子?”
熠迢啞然,公子如此直截了當,看得不可謂不透徹。可聽公子這個語氣,帶著微微的嘲諷,令人迷惑……“公子您也認為,紫霄留不得,對吧?”
“為什麼?”孟瑄反問。
“那女人背後一定有高人指使,她今天能為你擋箭,明日也能在背後捅上一刀!這種狐媚女子,絕對不能留在……”
熠迢還沒說完,寬闊的床榻上面,被層層柔軟的獸皮包裹著的小女人嚶嚀一聲,醒轉過來。孟瑄立即過去察看,關切地詢問:“你覺得怎麼樣?除了胸口,還有哪裡不適?口渴嗎?”
紫霄睜著一雙水霧瀰漫的眸子,喃喃自問:“我是在做夢嗎?不,這一定不是夢,因為就算在夢裡,夫君你也沒這麼看過妾身。如果這是夢,就讓妾身永遠不要醒好了。”
孟瑄道:“你振作些,這次的箭傷雖然兇險,不過用心療養也能很快好起來——熠迢,水囊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