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安寧雖然是在假哭,可玉容歌看到安寧那嘩嘩直流的眼淚,他還是心疼啊。
他心疼尚書府的人敢這麼欺負安寧,他心疼她這些年究竟是怎麼過來的,他心疼她,還有一種同命相連的感覺,一樣的環境惡劣,一樣的四面危機,一樣的隨時有命之憂。
她的遭遇,一切的一切,讓他聯想起來,他就無法不動怒。
“安大人,先前本世子就說過,這件事你要做到秉公處置,不偏不倚,若不然的話,你知道後果的。”
“老爺,老爺你要為我做主啊,老爺,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的啊,老爺,你我二十多年的結髮夫妻了,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老爺,你可不能讓別人這般冤枉我的啊,老爺。”薛氏的哭戲演得不錯,真得很。
可豹子不反駁,不哭鬧,他乾脆來絕的了。“夫人,你可不能這麼做事的,我可是聽了你的吩咐才去這麼做的,這會兒你倒是推得一乾二淨,那是打算將罪名全壓我豹子頭上了,是不是?那我可告訴你,我豹子也不是吃素的。世子爺,你乾脆帶我跟這位夫人去衙門吧,當然,還有那個叫梅的丫鬟,我相信知府大人一定能夠將這件事的真相給調查出來的,到時候,我不是主謀,我只是聽了命令去行事的,罪不至死,可夫人您吶,您是主謀啊,到時候可就不好說了。”
“你這話倒是提醒了本世子,你說得很對,這件事薛氏既然不肯承認,那麼只好勞煩你跟薛氏,還有那位叫梅的丫鬟一道兒去趟衙門了。”玉容歌目光含笑地望向安明遠,吩咐冷四跟凌五將豹子還有薛氏,梅三人一同押往知府衙門。
玉容歌此舉,在場的眾人頓時驚住了。
這要是往衙門一送,一旦開堂審問,這樣的醜事爆出去的話,他安明遠還要不要做官了,這整個尚書府的人還有沒有臉面了。
“爹,你可不能讓世子爺將娘帶到衙門去,這衙門是萬萬去不得的啊。”安青婉這個時候也芳心大亂,她絕沒想到事會發展到這個地步,那個叫豹子的還真不怕死,竟然想了這麼一招出來。
他去衙門倒沒什麼,可她母親薛氏去了衙門,那還有名聲嗎?一旦這件事爆了出來,母親失了體面不說,連她也將一併失去好名聲,到時候她的頭上壓著一頂母親惡毒的帽子,她這個做女兒的還有機會坐上那個高位嗎?
這安青婉能夠想到的,那安明遠又怎麼可能想不到,事到如今,他也只好委屈薛氏了。
“薛氏,看你幹得好事,你怎麼敢,怎麼敢做出這樣的事來。來人,將薛氏關進祠堂,足三個月,罰抄女誡一百遍,二房一切事務就由梅姨娘暫代行事。”
“老爺,我是冤枉的,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冤枉的,老爺,你不能這麼對我啊。”薛氏還在掙扎著。
“住口!”安明遠揚手啪地一聲給了薛氏一巴掌,這一巴掌打呆了薛氏,打愣了安青婉跟安子誠。
“安明遠,你竟然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你知道你現在靠得是誰嗎,你竟然敢對我動手!”清醒過來的薛氏,立即朝安明遠叫囂著。
“我打你怎麼了?我打得就是你,你說說看,你都幹了什麼好事了,你怎麼可以喪心病狂地做出這樣的事來,我告訴你,我打你還是輕的,我沒休了你這個毒婦已經是對得起你們薛家了。來人,將薛氏帶下去。誰要是敢給她求,我一併處置了。”安明遠是一個極要面子的人,薛氏敢當面損了他為男人的臉面,他自是惱羞成怒了。
這件事隨著薛氏被關祠堂而落幕了。
其實安明遠這樣的處罰對於玉容歌來說,太輕了,因而玉容歌本還想讓安明遠動家法,杖責薛氏五十大板的。
可安寧卻阻止了玉容歌,她知道,這次薛氏被關,已經是安明遠能做的極限了,急了,事反而不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