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出於本能的,她往後縮了縮,治療床四周空空的,這麼一縮眼見著就要仰頭摔下去,幾乎是同一時間,腰間被一股強而有力的胳膊鑊住。
她後怕的朝著後方看了一眼,什麼東西都沒有空蕩蕩的一片地面磚,頭皮不禁一陣發麻,心想這要是仰頭栽下去怎麼的腦袋也要開花吧?
老老實實的往床中心挪了挪,腰間的胳膊在她不注意的時候已經消失了,因為太過用力,手背上的輸液管回出大片大片的血花來,滾了一圈又慢慢的消褪下去,光是這麼看著都覺得有些觸目驚心。
手背上輸液的靜脈瞬間鼓起一個烏青的大包來,麥航遠什麼話都沒說,嫻熟的幫她拔了輸液針,順手抽了白大褂裡的鋼筆,沙沙作響的聲音漾在空氣裡。
“既然醒了,那就補個病歷,以前有過這種症狀嗎?”
“我只是普通的海鮮過敏。”
“是嗎?我這還是第一次聽說,從來沒有過敏現象的體質會慢慢轉變成易過敏體質。”
承歡很累,她根本沒有力氣去和麥航遠玩嘴皮子游戲:“大概是很久很久不吃海鮮了,吸收不了所以一下就發出來了。”
☆、040 當年你想要的一切現在我都做到了
麥航遠手裡的筆頓了頓,以前他還真的遇到過類似於言承歡口中所說的那樣的病人,因為吃了長時間不碰的某種易發的食物,吸收不了而爆發大面積的面板病。
“疹子沒消下去的這段時間要忌口,辛辣海鮮、雞蛋一切發物都得忌,醬油不能沾,褪疹的時候不能抓。”
承歡按住了用於止血的棉籤,對著麥航遠的後背一邊點頭一邊開口:“謝謝。”
麥航遠處理掉了輸液管,一邊洗手一邊開口,聲音清淺悠長:“我只是不想看見明天110從我樓上抬下一具女屍來,晦氣……”
承歡原本明亮的眸子立馬黯淡了幾分下去,手背上不再出血了,她慢慢的彎腰穿鞋,完事了之後在治療室裡轉了一圈,沒找到自己的包,才又無可奈何的開口:“那個,我的包見著了嗎?”
他慢條斯理的擦手,每一根都細緻無比:“沒有……”
她眸垂的更深了:“那我先回家了。”
說完抬步就走,手剛覆上門把手一會就聽見輕逸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她渾身不禁一緊,寒毛似乎立了起來。
因為距離太近,她甚至能感覺到頭頂上源自於麥航遠的呼吸,清淺綿長一聲接著一聲十分規律。
“現在是凌晨四點,你打算就這麼走回去?”
她嘴角挑了挑:“這裡離金天地就一站路,不遠,我習慣了。”
“隨你便……”話音一落,傾長的側身便在言承歡眼前一閃而過,仿若風一樣的男子就這麼消匿在她的視線範圍之內。
這下言承歡頭垂的更低了,矯健的腳步聲一步步越來越遠直到消失聽不見,她才慢慢的邁步出去。
凌晨的醫院真是安靜啊,靜溢的讓人都能聽見那些病房裡正在運作的機器聲,一聲聲的劃過承歡的心頭。
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巧一輛黑色的越野車亮著車尾燈呼嘯而過,銀色的四個圈圈清晰耀目可見。
親眼看著那笑臉般的車尾燈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承歡喉嚨一緊,眼睛一酸,腦子裡很自然的浮出一副畫面來。
清秀的男生騎著腳踏車,後車座上秀氣的女孩子一隻手環著男生的腰一隻手指著對面馬路上堵成一條龍的汽車聲音清脆甜美:“航遠,我發現其實腳踏車也挺好的,既能兜風又能看遍外面的風景,最重要的還不堵車又環保多好。”
麥航遠皺了皺鼻子,腳下踩的如同輕燕:“剛剛是誰被顛了個屁股墩就吵著嚷著不要再坐腳踏車了?”
承歡報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