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實實嚇的承歡不清,她手裡一鬆,花盆順勢滑落,咣噹一聲,立馬碎成了好幾塊,沙土散了出來,山茶濃密的根鬚也若隱若現,開得的正茂盛的白色茶花一下彷彿失去了重心,耷拉在地上和黑色的沙土混在了一起。
很快茶花邊多出了一雙米色的拖鞋,那鞋承歡認識,她也沒抬頭,慢慢的蹲下去用手聚攏那些散開的沙土,聲音啞啞的:“有事?”
麥航遠瞥了一眼那株山茶花,花朵開的很好,證明言承歡是有精心打理過的,只不過,這似乎不是她會做的事情,畢竟以前她連照顧好自己都成問題。
☆、042 難道你們言家的家教就是這樣的
麥航遠也沒說話而是轉身重又折回了家,前後不過就兩三分鐘的時間,再出現在言承歡身邊的時候,他手裡多出了一個繪有歲寒三友的紫砂花盆。
看見她毫無規律的去聚攏那些沙土,他皺了皺眉,隨即蹲下擋開她的手:“你這麼搞,它會死的。”
承歡被擋了出去,最後更是發展到連插手的機會都被剝奪了,她看著麥航遠重新將那株山茶植進他自己帶來的紫砂花盆裡,每一個動作都專業的像個園藝師傅,在他的手裡,沒幾分鐘那株山茶就恢復了原貌,不……換了一個花盆,看上去比之前更嬌豔美麗了。
麥航遠將花盆穩穩的放回到花架上,隨後轉身朝著言承歡伸出手,沾著沙土的手心裡一把鑰匙熠熠生輝:“我以為時間久了,隨著年紀的增長,人多多少少會改掉自己身上的一些壞習慣,不過看來,這點和你一點邊都沾不上,你把鑰匙放在花盆底下,這種所謂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想的到,難道小偷就想不到嗎?”
這是言承歡一直以來的壞習慣,總是把家裡的備用鑰匙放在門口花盆下面,就為這,當年,麥航遠不知道苦口婆心的說過她多少次,可她呢?就是不長記性,他前腳說完,她後腳繼續放。
承歡慢慢的接過鑰匙開了門,全程一個音節都沒發出來,更別提抬頭看麥航遠一眼了。
他早在在她前面開車離開,卻在她回家之後出現,這前後近半個小時的時差,所以他是故意在等她的嗎?
開了門,她才抬頭靜靜的看他:“晚安……”
麥航遠指了指外面慢慢泛白的天:“現在這個點,你應該說早安。”
“我們說話能正常一點嗎?”
麥航遠徑直遞過來一張紙:“被淹壞東西的清單。”
承歡足足愣了有好幾分鐘才反應過來,想到是自己家水管爆裂惹下的禍端之後,哦了一聲才慢慢的接了下來,順勢瞥了一眼,地暖、地板、地毯、音控……零零散散的一順溜,排下來十幾樣,只是寫了名目卻沒有標上價格。
“你估個價,我好賠你。”她半掩著門似乎根本沒打算讓麥航遠進去。
“將客人堵在門外,難道你們言家的家教就是這樣的?”麥航遠微微歪著頭,單手插在褲袋裡盯著言承歡似笑非笑。
承歡垂眸眨了眨眼睛,慢慢的開啟了門:“家裡有點亂,別見笑。”
麥航遠他順勢而入,自然而然的登堂入室:“又不是沒領教過。”
都說做醫生大多愛乾淨整潔,都是職業病導致的潔癖症,但言承歡卻是那一小部分的例外,家裡面雖然沒亂成鳥窩,可卻也和整潔搭不上勾。但是如果說她是不愛整潔,還不如說她根本就是欠缺自理能力。
其實屋裡最亂的就是隨處可見的書,角落裡、沙發上、茶几上、餐桌上、成堆的、單本的,翻到一半敞著的,種類又多又雜,遠遠的看上去就顯的亂了。
☆、043 千萬不要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才好
麥航遠在沙發上順手合上了一本攤在沙發上的書,他瞥了一眼,是本介紹腦中風後遺症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