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飛的名字半個月前就已經傳到了咱們江南這邊了,聽說此人是咱們武朝三百多年唯一一個有可能以劍封神的人物…”
“不是吧?這麼厲害,神機谷不破,誰敢稱神?傳聞神機谷已經和前朝一樣,被太祖皇帝抹滅了,三百多年沒有出世了,當今天下,再沒有神劍之說…”
“你是不知道,那謝小飛自蜀州橫空出世,半日破蜀州三十二家武館,從蜀州一直打了京城,從頭到尾直出了一劍,到是真有幾分劍神的風采…”
“聽說如今已經過了錦州,尋找神機谷證道去了…”
“嘖嘖…竟然這般厲害…”
……
靠在大槐樹下的女子有些失望,她從京城這一路走來,每到一個茶舍,總會坐下聽上一會兒。
可是這些天南地北的茶客,要麼總是喋喋不休的說著一些老掉牙的往事,要麼就盡說一些打打殺殺的遊俠故事,令她好不厭煩。
送糧大軍的事情呢,這都出去一個多月了,怎麼就沒有一點點的訊息?
算了,不喝茶了。
女子緊了緊肩上那把破布包裹的琵琶,準備又一次上路。
轉身走了幾步,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尋城,臉上浮現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準備尋著記憶中家的方向走去。
然而接著又聽身後的茶舍裡傳來一個聲音:“要說這朝廷的大軍還真是沒有一點卵用,走到銅牛山就被人埋伏,全軍覆沒了…”
“可不是嘛,糧食沒了,特麼的,這個鳥朝廷,稅不少收,結果全特麼拿去餵狗了,你們等著看吧,過不了多久,肯定又要增加賦稅…”
說到這種憋屈的事情,茶舍裡的人全都義憤填膺,有人拍桌子說道:“管他孃的打得過打不過,死拼就是了,老子就不信了,他元蒙國的人就不是肉做的…”
“要說咱們當今的皇上,就是少了一股子銳氣,畏手畏腳,什麼都想幹,又什麼都幹不好…”
“說到底,還是根子上出了問題,他孃的,你們是不知道,我前幾天聽京城進過來的朋友說,這次送糧大軍的主帥是一個家奴,好像是叫陳平,去他孃的,這麼大的事情竟然派一個家奴做,朝廷裡那些當官的都吃/屎去了不成…”
……
大家說得義憤填膺,雖然罵朝廷無用的居多,不過好多也捎帶罵了幾句那個沒用的家奴想當官想瘋了,還得朝廷丟了糧食。
然而不知道什麼時候,茶舍外面傳來叮叮咚咚的琵琶聲,韻律悲切,引人傷懷。
眾人尋聲向大槐樹看去,只見一個年芳十四五歲的女子正坐在樹下,一手抱琴,一手撥玄。
那雙精美的眼眸,渙散的看著別人不知道的方向,淚水彷如開閘的洪水,顫顫而下,溼了衣襟,又溼了石板,最後滴滴噠噠的落入了羊河。
就連淚水滴落羊河的聲音,都帶著令人肝腸寸斷的悲切。
眾人何時見過有人這般哭法,看得又驚奇,又害怕。
茶舍的老闆上前問道:“姑娘,何事這麼傷心?可是趕路沒了盤纏?”
那女子也不看她,手中的琴絃還在換換的撥動,目視著她才知道的方向,一個哽咽的聲音從他嘴裡慢慢吐了出來:“你們說的那個人,他是我哥…”
眾人聽得莫名其妙,這麼多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了好多人,也不知道這女子說的是誰,又是因為什麼而哭。
茶舍老闆問道:“姑娘芳名?”
“李君蓮!”
大槐樹下的女子緩緩站了起來,目色哀求的看著茶舍的老闆,沒來由的說道:“掌櫃的,你這茶舍,賣嗎?”
“賣嗎?”
掌櫃的有些蒙了,怎麼回事?
下意識的打量了一下這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