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現在就把這句話說盡了真不知等日後生時還能叫喊些什麼?”接著便安慰道:“乖瑟兒,再堅持幾個月,一切都是為孩子!”
是啊,一切都是為了孩子!趙瑟追憶往事,多有愧疚之情,直覺得自己不論受什麼苦都是應該的。如此清心寡慾了大半年,連趙瑟自已都有點佩服自己。
那麼,既然趙瑟圈著霍西樓回來,於是身體和神態也就一起跟著發膩。趙瑟大半年不曾有床底之歡,那麼霍西樓只能更久。趙瑟這般媚態橫生地靠過來,他幾乎把持不住。秋天的涼意滲入他面板裡轉瞬間變成夏天的炎熱,他身體的某個部位也隨之堅硬起來。趙瑟仍是渾然未覺,將臉側到霍西樓唇際,要求道:“西樓,親親!”
霍西樓情知不能繼續玩火,一躍跳開兩步,瞪圓眼睛說:“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
這一下就讓人想起為非作歹的黑心匪徒,趙瑟為此忍俊不已。五音等人忙扶住趙瑟,以免她閃了腰。霍西樓呼了口氣,長睫毛呼扇了幾下,也過去扶趙瑟坐下,話語中頗有幾分埋怨的味道:“小心啊,萬一傷了胎氣,可是糟糕了。”
趙瑟便撫霍西樓的面頰道:“好啦,我知道了,一定再也不叫你受委屈。”觸手一片溫熱,心中也有些尷尬,便吩咐侍奴服侍霍西樓去沐浴,並問道:“身上可曾傷到了?”西樓笑著搖頭,翩然而去。趙瑟想了想,實在是對傅鐵雲一貫的名聲無有信心,最終還是叫五音拿了藥酒跟進去。
片刻之後,霍西樓帶著一身的清爽出來,愈顯秀頎挺拔。趙瑟再不敢與他同榻,卻又覺得房中空寂,捨不得就這樣要他去了。抬眼間見牆上懸著寶劍,記起初見西樓之時,他便是如此一個配著寶劍的美少年。於是,趙瑟便摘下寶劍遞給霍西樓道:“西樓,從沒看你舞過劍呢!”
霍西樓雖然接了劍,卻頗為躊躇,問道:“劍氣縱橫,恐怕傷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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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瑟微微而笑,心道這孩子的父親何等人物,如何至於就這樣傷到呢?何況當初與十一日夜相伴,若論劍氣縱橫誰又是能比得過十一。於是遂道:“不妨事的,我想看你舞劍……”
霍西樓便不再推辭,因剛沐浴過衣衫單薄,也不脫外面的袍子,直接挽了個劍花舞將起來。起先侍奴都圍在院中拍手叫好,他尚有些放不開。後來漸漸入神,忘記了四周的人物嘈雜,才漸漸放開手腳,由此始見氣象。霍西樓所舞之劍,乃是遊學書生必學的劍術,世上流傳極廣。此劍與殺人之劍截然不同,不重實效而重養氣。是以,霍西樓一套劍法舞到最後,竟是浩然坦蕩,隱隱有先秦之風。
趙瑟心中很是慚愧。西樓之才,本來或可有他自己所喜歡的人生和前途,只是因為跟了她,這一切便都毀了。
“這可不成……”趙瑟想。
於是,她親自拿起絲帕為西樓擦汗,以商量的口吻說道:“西樓,不若你明日扮成個漂亮的長隨與我一同去官署吧?一則你自從來了上都還沒有出過門,正好可以好好玩玩。再則阿雲這個小鬼,素來喜歡把事做絕,誰知道他以後還會想起什麼來。子周他也不是時時都在的……你自己在家,我實在不放心。”
“能成嗎?”霍西樓歪過頭去問,眼眸裡卻盡是歡喜的意思。
“我說成自然就成……”
次日,霍西樓便果然換下錦繡衣衫,扮作一個幕僚從僕,跟著趙瑟一起去了秘書監。
大鄭的任何一所官僚機構都是懷孕女人的天堂。雖然制度上要求女性官僚聽事到生產前一個月才能交接了公事回府待產,但是制度之外不過人情。事實上,一般從女性官員宣佈懷孕的那一天起,她在官署最重要的公事就是歇著。不要說趙瑟這種四品高官,就算是八九品乃至不入流的微末女官,一旦懷孕,上司和同僚便都不會再煩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