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被封鎖,只有有限的幾個人知曉。
“是嗎,原來水軍也敗了啊。”得知水戰的結果之後,趙瑟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她就徹底鬆弛下來了。一切都結束了,塵埃落定。
“那麼,接應王餘的事情呢?”張襄問。
“金陵士家重臣成千上萬,必是不能盡數走完的。帶誰不帶誰呢?照理說是都不應該走的,但……”趙瑟搖了搖頭,向霍西樓道:“也罷,西樓,你去準備吧。準備好了,帶猗猗過來。”
“哎。”西樓知道事大,不敢多言,答應一聲就去了。
趙瑟又對張襄道:“其餘的人請煩大將軍全權。事情非同小可,千萬隱密。”
“我曉得。”張襄暼了趙瑟一眼,便離開了。
之後,趙瑟派人找來守城的將軍周涉,將水軍戰敗王餘將來接應逃跑一事毫不保留據實以告,然後問:“將軍要走要留,不妨早做打算。”
周涉瞪向趙瑟,傲然道:“夫人要逃便逃!吾,周氏子也,自當與城偕亡。”
趙瑟點點頭道:“將軍一人未免太孤單,我和將軍做個伴兒。”
第二日黃昏,王餘帶著船隊趁夜色開進淮口。趙瑟在府中得報,遂換了衣服,前往正殿。西樓領著猗猗已經到了,女孩兒今天很乖,安安靜靜地站著。趙瑟招手,她就跑過來,用細嫩的聲音叫“媽媽”。趙瑟的眼淚唰就下來就,摟住孩子的頭,道:“漪漪,以後,要用自己的力量作自己想做的事,不要學媽媽的樣子。”
女孩很乖地答應了。趙瑟撫摸著她的頭,想親她一口,然而,卻彎不□。
張襄滿身甲冑,衝起來,急忙道:“好了沒有,快點!”
西樓道:“秦公子還沒來。”
正說著,就聽到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秦少城恰好到了。他身上穿了軟甲,手裡拿著寶劍,身幫跟隨的侍兒也一律換了武裝。他一直走到殿中,轉過身與趙瑟並肩站立,然後才道:“你們走吧,我不會逃的。我是秦氏之子,自當留下與夫人同死。”
西樓大駭,忍不住上前一步抓住趙瑟的手腕,聲音都顫抖了:“難道夫人不走?”
趙瑟搖了搖頭,嘆道:“傻子,我要走,誰都走不了了……”繼而,她的目光堅定起來,說:“況且,我也不能走!”
“那我也不走!”西樓道。
“別鬧。”趙瑟握住他手道,“猗猗還要靠你照顧。”
西樓卻只是搖頭。時間到了,趙瑟一狠心,斷喝道:“張襄!”張襄應聲而動,一掌就劈暈了西樓。
“孩子和大人,就都拜託了。”趙瑟誠懇說道。
張襄頗為不忍道:“那你肚子裡的孩子……”
“最多不過死罷了。”趙瑟忍著悲痛轉過身去,揮手道,“快去!快去!”
張襄不再說話,一手抱起猗猗,一手拖著西樓,疾退而去。猗猗向著趙瑟後背伸出手,大哭道:“媽媽!媽媽!”趙瑟只覺得撕心裂肺,卻終究沒有轉身。
等到大殿中一片死寂,趙瑟才睜開眼。她用力擦掉淚,她牽住秦少城的手,說:“我們上城去。”
在金陵城被攻破前的最後十個日夜裡,趙瑟一生中從未顯現的美德忽然迸發了出來。連敵人都能看見她懷著身孕的樣子戰在城頭,她身旁一位高貴的男子隨時揮劍替他打落射過來的箭。
二月初六日,太陽落山之前,周涉在趙瑟面前鄭重下跪:“請夫人回府吧!”趙瑟點點頭,道:“將軍也請不要太勉強了。”
趙瑟回到府邸,府中所有的臣僕都換了衣服,聚集在正殿和殿前地廣場。趙瑟對著眾人施了一禮,將所有的侍從衛士全部留在了這裡,然後獨自一人徑直穿過正殿,一直走到府邸最深處的殿堂。殿中只一張小几,兩個蒲團。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