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對服侍他們的侍兒來說,這就是他們今晚不同房的意思。服侍趙瑟的侍兒們便必須趁她沐浴的功夫確定為她暖床的人選。
在寬闊的浴室裡,趙瑟的委屈由於失去了束縛重新恢復成憤懣,憤懣進一步釋放成憤慨,而憤慨由於經過了太多的中間變化,在此時明顯失去了控制。
於是,趙瑟就這樣一種失去控制地憤慨的影響下滑相了自暴自棄,並且不可避免地向、完全相反的方向去尋找發洩的途徑。
這一天,服侍趙瑟沐浴的是侍兒糰子。趙瑟覺得他很合適。
雖然只要招一招手,或者用神色暗示一下,糰子就會乖乖地過來投懷送抱,但是,趙瑟覺得粗暴一點兒彷彿應該更符合她現在的心情。所以,她就用完全和她一貫的嬌弱溫柔不符的方法,在糰子的大力配合下,把他揪到自己這邊來,壓到身體下面。
真正動手的時候,趙瑟還是放棄了。看著糰子那姣好冷靜的容顏下面掩埋著的狂喜,趙瑟突然覺得很沒勁。現在,她氣不起來了。她的所有憤慨好像都變成了力氣,在剛才拉扯中用盡了。
“出去吧,都出去吧……”趙瑟說。
趙瑟把自己從水裡拎出來,坐在溼漉漉的地板上。地板上很暖和,其下蒸騰而上的熱氣幾乎讓人忘了現在已經是淒涼的深秋。
原來已經深秋了啊!怎麼一直沒注意到有北燕南飛、發黃的樹葉飄然落地又被秋風捲起來呢?看來我真是個粗心的女人哪……
趙瑟的心裡轉著一些莫名其妙、毫不相干的內容。她覺得挺可笑的,想站起來。可一轉眼,她又發起呆來,全然忘記了自己先前想要站起來的打算。呆愣了一會兒,彷彿也並沒有想起什麼,彷彿也不因為什麼,她就是覺得自己彷彿應該抱著膝蓋哭一會兒。
然後,她就真的這麼幹了。
哭泣這種事情,從來都是天下最快意的事情。一旦開始哭泣,哭泣就很難按照自己的意志停頓下來了。並且,哭泣本身的魅力往往就會令哭泣愈演愈烈,直到連最開始是為了什麼而哭泣的都往記未知。
趙瑟也是這樣,越哭就覺得越有滋味,越哭就覺得越應該多哭一會兒。她從“嚶嚶嗚嗚”的、剋制的啜泣逐漸演變成“嗚嗚哇哇”、肆意的嚎啕大哭好像也並沒有用多少時間。侍兒們都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安慰她。雖然趙瑟沒聽明白他們都在安慰啥,不過這些聲響為她的哭聲做伴奏明顯是很合適的。於是,趙瑟的哭聲開始不由自主地與他們的安慰聲相配合,交相輝映成一場奇妙的樂曲。
終於,陸子周以不負眾望的身姿出現在趙瑟面前。雖然趙瑟還在專心地埋頭痛哭,但她還是窺到了陸子周的樣子。陸子周這時只是在外面胡亂披了件袍子,頭髮完全散落下來,眉頭有點皺,大約是無可奈何的樣子。
趙瑟不知道陸子周究竟是從隔壁浴室被自己吵進來的呢,還是從臥室的床上被自己吵進來的呢,因為她實在算不清楚自己究竟哭了多長時間。於是,儘管她不怎麼想哭了,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就索性接著當自己沒看到陸子周,繼續哭泣下去。
陸子周大約是輕輕嘆了一口氣,把趙瑟抱起來。
他並不是像一般男人抱女人那樣的將趙瑟打橫抱起,而是直接把她豎著抱起來。就像抱起哭泣的小女孩一樣,一臂摟著他的腰,一臂摟住她的背。
不管這是不是一種下意識的抱法,陸子周的這種抱法都給趙瑟留下了無限廣闊的發揮餘地。趙瑟很自然地把自己的雙腿盤上陸子周的腰,並用自己的雙臂緊緊摟住陸子周的脖子,不客氣地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都掛在陸子周身上。那麼,她的身體不可避免地下墜,並像一隻掛在樹上的可愛的小猴子一樣活潑得在陸子周身上飄來蕩去。
陸子周以微不可聞的聲音呻吟了一聲,就被趙瑟帶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