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的面頰上親了一口,用女孩子所特有的天真而純粹的聲音祝福道:“阿父,旗開得勝,馬到成功……嗯,媽媽,還有什麼?”
“真是個乖孩子!”傅鐵衣微笑著說。
趙瑟不免窘迫,猗猗卻很是興高采烈,渾然不知她娘恨不得咬她。
“晉陽城就拜託了!”傅鐵衣衝趙瑟一點頭。撥轉馬頭,大軍就此迤邐出城。
就這樣,趙瑟送走了他生命最重要的兩個男人。
至於他們將為何而戰?則是連趙瑟都沒有勇氣去深究的問題……
這一次出兵,按照皇帝陛下之前的聖旨,傅鐵衣所部與葉十一所部將分兵進擊。葉十一以河東道行軍元帥的名義率部深入河東腹地追擊流寇殘部。傅鐵衣所部則兵分兩路,一路經由飛狐口出河東,向東南逾太行山,迂迴河北西南側翼進入河南,另一路則自井陘出太行經由河北直撲開封。以河南道行軍元帥的名義收復中原。
這套行軍方略很是有些蹊蹺。葉十一也便罷了。既然是剿滅殘寇,總是要追隨殘寇的足跡深入河東腹地的。那麼順便收拾曹氏倒臺後河東近乎於崩壞的局面也是題中應有之意。傅鐵衣卻是要收復中原的,可為什麼放著可以直插中原的近路不走,偏要繞個大圈子取道飛狐口和天井關呢?
無他,利耳。
眾所周知,飛狐口和天井關以及天井關所控制的長治盆地是以河東制河北最重要關隘。它們俯瞰河北,佔據著無可爭議的地理優勢。於控制河北的傅鐵衣而言,實實是懸在頭頂的一柄利刃。這樣的大事,即便是和葉十一事先已有約定,倘若他不親自走這一遭,又如何放心得下?
關於這件事,趙瑟是這樣總結的:“這還用問嗎?他們啊,就是趁著皇帝還沒反應過來的功夫,抓緊時間接收曹文昭身後的政治和軍事遺產。哎,我們家十一也學壞了!”
因為趙瑟很少說這麼精闢的話,一時之間,曹秋何倒是有些發愣。半晌方才覺悟,恨恨道:“都是搶我們家的!老傅和小葉真不是東西!”
這就不能怪趙瑟不愛聽了。她白了曹秋何一眼,訝然道:“你們家的?河東什麼時候變成你們家的了?”
曹秋何牙疼似地哼哼道:“怎麼地,那不是我們家的那還是你們家的?小趙,你看你這人,見色忘義的,可也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啊!”
趙瑟鄙視地望著曹秋何,嚴肅道:“河東是我大鄭十萬裡錦繡山河神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你……”曹秋何被堵得倒噎氣,直接仰倒在美人榻上,咬著後槽牙望天發愣。
趙瑟大獲全勝,不由笑逐顏開,道:“得了,您躺著吧,我可要走啦。”
曹秋何突然大發脾氣,拳頭砸著床榻埋怨道:“躺著躺著!就知道讓我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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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瑟嚇了一跳,雖然心裡不以為然,覺得曹秋何這脾氣發得好沒由來,但畢竟不敢立即就走,於是便坐下來安撫道:“我知道你整天躲在密室裡無聊,我這不是一有工夫就來陪著你聊天了麼。那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啊,晉陽那麼一大攤子事兒不是等著我呢嘛!再說也是你自己非要躲著的,當初要不是你拿賭債說事兒,我還不稀得藏你呢!這會兒亂髮什麼脾氣啊!”
“那你什麼時候送我離開晉陽?這樣日復一日的,你到底打算把我關到什麼時候!”曹秋何逼問。
“這個嘛……”趙瑟遲疑起來,直覺得這個問題實在是頗為棘手。
倘若是依趙瑟本意,曹秋何這種賭棍,吃得多毛病大,頂好是有多遠便打發多遠。然而,偏偏他又是曹文昭的兒子。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曹氏經營河東近二十年,部屬眾多。現在這種時候,正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局面。萬一放了曹秋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