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地拍一次拖吧。”我說:“比一夜情好玩得多。”
Debbie微笑:“我想和他結婚。”
我差點噴茶。“什麼?”
“雖然他窮,雖然他不能帶給我任何物質享受,但我愛他,也知他愛我。很幸福。”
我沒說什麼,只知道Debbie的簡單要求我在數年前已得到了,但我不希罕。
我垂下頭來。
Debbie問:“和天澤分手不後悔?”
我不知道怎樣回答,於是說:“很enjoy現在。”
“方季雲認真嗎?”
我聳聳肩。這一點,我怎可能知道。
“要小心埃”Debbie叮囑。
我沉默。
Debbie又說:“米米,你覺不覺得我倆不似去玩的女仔,我們有太嚴重的真心。”
我笑:“像十四歲無知書院妹。”
她也笑:“鬼叫我們大學畢業後才開始學壞咩!”我笑得更響。真的,我倆後知後覺,一直乖乖純純地讀書,因為怕做不了大學生失禮父母街坊,所以努努力力地讀讀讀,是在入了大學以後才放鬆自己,到現在有了經濟能力,便有毛有翼曉飛了。
要飛,飛出不好玩的世界,飛出天澤的保護網。
而方季雲會是另一個保護網抑或捕鳥閘?
我希望--是捕鳥閘。
Debbie和她的藝術家發展神速,Debbie以低息貸款買了在薄扶林的樓,賣了自己的Saab以全很鬆動些,準備日後和藝術家結婚之用。
Debbie變了,真有點不可思議,而且她肥了,足足八磅。
我穿她的舊衣服,繼續和方季雲拍拖。
大吃大喝,瘋狂shopping,生活無聊但寫意。
而在拍了半年拖後,方季雲告訴我他有妻子在L。A。,我狂哭了三個晚上,又吵又鬧,分開了兩星期後卻又和他走在一起。
本來一直就沒有想過要嫁他,其實他有老婆子女也沒關係。只不過把我當傻瓜便不應該。
開始愈來愈不喜歡他。他一身的黑一日比一日不似樣,有時似粉紅,有時似淺綠,總之,就不是我想要的黑。
在他放大假回L。A。探妻子時,我便單身走到judgement玩,和男人女人說說話,然後在公司收收花。我也有在家中發呆的日子,牽 掛方季雲在L。A。的行動,思索他究竟是否掛念我。
是有點情緒波動。
但比起當初和天澤拍拖時不小別的震撼,方季雲的星期慰妻放大假便算不上什麼。
還記得,那時候剛剛拍了一年拖,讀政治的天澤被派到新加坡做交換生,小住三星期。那時候我天天哭,他不來電話我每天哭,他一打來我卻哭得更勁,非要他知道我想念他不可。到三星期後,我瘦了十多磅。
那一次天澤很感動。
我真心喜歡過天澤,亦真心喜歡方季雲,但好像……很不同的。
我蜷首被單在床上,懷念著天澤。他牽我手由旺角走到油麻地,然後再到尖沙咀,街上那麼多人,天那樣的悶熱,然而我覺得那樣的愉快,笑著笑著,在街上指指點點,他買給我一個雪糕杯,一對廉價耳環,就那樣開心一整天。
沒有物質生活的戀愛,像小孩子游戲那樣輕鬆的生活,曾是那麼舒適寫意。
但後來,我便不喜歡了。
不明白,為什麼堂堂一個政治碩士要挑一份月薪八千的工作,當個什麼議員的助理。有政治目標還可以,但天澤並不是有野心的人,他滿意當一世的副手。
方季雲沒有從L。A。撥過一個電話給我。為此我十分不高興,我在想,與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