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中心位置,那裡是觀看街景的最佳座位,和高行天、陸無歸隔了兩個位次。被看上的一桌共坐有四人,他們見欒照一指,不等掌櫃開口就立刻下座。
掌櫃追著向四人道謝,手筆一揮將四人的酒錢全免了。三男一女一拱手匆匆就走,他們甫過欒照身邊,就見欒照身後一名光頭近衛猛一探手,在其中女眷的臀部摸了一記。
少婦驚叫一聲,花容失色。三名男子中一名微微發福的漢子立刻護在女子身前,看樣子應是女子的夫婿。
那漢子眼珠直轉,卻急的一句話拿不起。那少婦躲在他身後,就快哭出聲來。
欒照返身盯看底氣不足的漢子,再睨一眼花容失色的少婦,鄙夷道:“緊張什麼,這等姿色我還看不上眼,滾!”
漢子與婦人聽到這羞辱性的語句,卻如蒙大赦,互相拉攜著就走。
欒照到空座坐下,向光頭呵斥:“史都,你他媽的,才多久又憋不住了,今天別給我鬧事,否則我斷了你的命根子。”
史都不以為意,邪笑道:“公子,我也沒想幹別的,就是想聽她叫一聲。”
“你他媽的這當前也不老實,把心都收著。”欒照把腳抬到桌上,作勢欲踹。
史都主動把光頭頂到欒照鞋底,諂媚道:“公子踹,公子踹。”
欒照真就發力,一腳就把高胖的史都踹翻出五尺。
史都倒飛出去,像一頭水牛撞上後面一桌,椅子、杯盞一頓翻砸。他訕笑著站起,旁若無事。那桌人早驚恐不堪,此時藉機紛紛下座,也不管剛剛用上飯菜。
其他還有數桌,尤其是有女眷的,也紛紛要走。
欒照見了,怒叫道:“媽的,那個敢走!都坐下,想讓本公子一個人在這吃悶酒?你們得在這陪本公子樂,我不走,你們誰都甭想走!”
四名近衛,目光陰冷逼視一眾蠢動賓客,眾人無奈只得回坐。此時樓內酒客大多心神不寧,唯恐麻煩上身。只有寥寥幾桌仍舊談笑風生,其中高行天、陸無歸兩人,一個飲酒,一個看街,對樓內囂張之人只當未見。
欒照身邊這四人都有軍籍在身,但他們本初並非兵士,俱是欒照校尉府招攬的江湖能人。欒照大筆一揮,就特批入營了。四人在武林中均有著響亮名號,幾人平日在暮望城兇橫慣了,多數人也都認得他們。光頭模樣的是“花僧”史都。其他三人分別是“火雲洞”門人“曇花焰刀”賈文,來自南疆的“雷影腳”巴峰,還有“雪山派”的“一日寒”歐陽堅。
賈文見掌櫃在一旁呆眼相看,笑道:“愣著幹什麼,上菜!”
“哦,對上菜,上菜。”掌櫃忽又苦臉轉回來,小心翼翼道:“公子還沒開口,這、這上什麼菜?”
賈文貼上欒照問道:“公子,上什麼菜?”
欒照發過威,轉為注意樓外長街,聞言心不在焉道:“上什麼菜?隨便上點下酒的就行,多要幾壇酒是正經的。”
賈文一努嘴,向掌櫃道:“喏,都聽見了?”
掌櫃一臉難色,退下樓去。
史都爬起來拍拍衣裳,一雙兇眼將在座人一一打量。他掃到高行天、陸無歸一桌時,竟發現高行天和他對視無懼。不光無懼,那漢子眼神中竟還帶著點戲謔之意,史都不禁心中惡意大作。
這人好大膽,敢故意逗引爺的怒火。
史都為了討好、獻媚,挨欒照一腳心甘情願,但不這代表他內心沒有怒氣。向來在江湖行兇作惡的他,也就在欒照面前聽話、使軟。
他正要發作,那座上另一名年輕人忽也轉過臉面。
年輕人向他一笑。
史都臉上兇態霎時一僵。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笑容,那笑是空洞的,空洞的像一面鏡子,乍看之下就像映出了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