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塵淡道:“現在說這些為時過早。大家也看見了,我家裡還有一堆事情要處理,實在沒心思考慮那些,以後的事情還是以後再說吧!”
眾人聽唐逸塵這樣說,這才想起他家的那堆破事。
唐逸塵的條件再好,爹窩囊,後孃不安分,家徒四壁,弟妹不僅年幼,弟弟還是個病秧子。要是真把親戚家的閨女嫁給他,那不是結親,而是結仇。算了,讀書人也沒什麼好的,先不說能不能考中,就算考中了,那也得集全家之力去供他出來。等他考中了,全家也被拖累得差不多了。
比如說隔壁村的那個王秀才,四十歲才中秀才,他還不死心,又花了十年繼續科考,結果連考十年都沒考中,連老妻都被磨死了。
村民們走後,唐逸塵走進院子,把院門合上。
此時唐大富還在地上坐著。在唐逸塵進來的時候,唐大富慚愧地低下頭,一副丟人現眼沒臉見人的模樣。
面對這個長子,唐大富近幾年越來越怵他。不過他很少干涉唐大富的事情,平時也在私塾裡不回來,兩人還能維持表面的親子關係。
唐逸塵走過去,把唐大富抱了起來。
公主抱。
秦徽音在旁邊看著,表情怪異,扭過頭不讓別人看見她扭曲的表情。
“怎麼了?”李桃花察覺她的異常,問。
秦徽音輕輕地搖頭,垂著頭說道:“沒什麼,只是在想怎麼賺這筆銀子。”
那畫面太辣眼睛,她擔心自己控制不住笑出聲。在這樣嚴肅的場景中,她要是突然笑出聲,全家人都會以為她被氣瘋了。
“唐逸塵,你說怎麼辦?”李桃花聽秦徽音提起銀子的事情,馬上向唐逸塵發難。“你作為唐家的長子,理應為你爹分憂。”
唐逸塵把唐大富放到凳子上坐著。
他在旁邊坐下來,平靜地看著唐大富:“你出事之後昏迷了幾天,那段時間我忙,看你沒有生命危險就回私塾了。這是我的疏忽,我的錯,我應該早點弄清楚來龍去脈,提前做好準備,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受制於人。”
唐大富愣愣地看著面前的長子。
他只有十四歲,但是少年老成,眉宇間的威嚴讓他這個當父親的有種被‘爹’教訓了的錯覺。
不,哪怕是面對他親爹,他也沒有這麼慫過。
唐逸塵處於變聲期,故作老成的模樣讓人覺得怪怪的。不過,唐家人早就習慣遇事找大哥,被他這樣教訓,都是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爹,把你和人發生爭執、受傷、借銀子治傷的過程詳細說一遍吧!”唐逸塵說道。
唐大富看了一眼李桃花,心虛地說道:“我在陳家染坊做事,本來只是一個臨時工,因為表現得不錯,管事給我提拔成正式的夥計。那天我與平時一樣做工,與我一起做事的蘇離把剛染好的布弄壞了,我說了他幾句,他便與我爭執起來了。不知怎麼的,我們就動起了手。我把蘇離的腦袋打破了,蘇離推了我,旁邊的晾布木架朝我砸下來,正中我的腿。”
“當時一片混亂,我什麼也感覺不到,只知道痛……再後來,管事和陳老闆都來了。他們請了大夫,說蘇離傷了腦袋,要是治不好的話會變成笨蛋。至於我,我的腿傷得太重了,我又體虛,失血過多,必須用人參才能續命。陳老闆問我想不想續命,我當然說想了。陳老闆就說那得五十兩銀子。我實在太痛了,更不想死,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在大夫給我治腿的時候,我痛得快要暈過去了。他們端了個什麼東西給我喝,說是人參湯……”
唐逸塵沉默地聽著,聽唐大富說完,平靜地說道:“我知道了。”
“你打算怎麼處理?”李桃花說道,“你要是早回來一會兒,就會看見他們怎麼逼迫我們的了。他們還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