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桌上菜餚一眼。
上樓梯,她的動作遲緩,不過,終究是讓她爬了上去。
頂樓是公公為婆婆量身打造的世外桃源,有花有草、有秋千,還有塊五十來坪的平臺。
婆婆告訴以瑄,在涼風吹拂的夏夜,這裡是她最喜愛的舞臺,她編舞、練舞、專心為丈夫表演一曲白遼士。
她跳不來白遼士,現在也不是夏季,寒風颳上她的臉,她苦笑,卻發覺冰冰涼涼的,是不知何時滾下的淚水。
愛情是從哪裡開始?忘了,只記得一份熟悉感催促著她前進,前進到有他的地方,尋找安心。
難道是熟悉感消失,她再感覺不到愛情?
摟著儀卿的允淮、對她生氣的允淮、累得癱倒在床上的允淮,全讓她覺得陌生,她拚命尋找那份熟悉,可力氣用盡,不過徒勞無功。
拋開柺杖,以瑄咬緊牙關,逼雙腿支撐自己,兩步、五步、七步……
傾斜了,身體快速下墜,這回她明白,不會有一雙手臂接住自己,咬牙閉眼,她摔得很疼,全身骨頭異了位,然她固執地不呼聲示弱。
緩慢地,她等待疼痛遠離,雙手撐起地板,她用爬的,爬上那座舞臺。
允淮進屋,看見滿桌豐盛菜餚,和水瓶裡的粉色玫瑰。
以瑄的精心佈置,是為了對早上的事表示歉意?她想對儀卿傳達友善,特地花心思為儀卿慶生?
莞爾,他就知道以瑄不是小心眼女人。
突地,他想起自己為什麼喜歡她了,他喜歡她的天真單純、喜歡她的缺少心機、喜歡她的寬容體貼與善於自省。
上二樓,她不在臥室、書房,也不在父母親的房裡或起居室,下樓,他繞過一圈,連院子都找過,仍找不到她的蹤影。
若不是抬頭,看見屋頂的夜燈亮著,恐怕到天亮,也未必能找到她。
允淮奔上樓頂,先見到橫在地上的柺杖,然後看見平臺上蜷縮的身影。
放緩腳步,走近,他坐到她身邊。
“回來晚了,你等很久?”他將以瑄摟進懷裡。
以瑄看看腕錶,兩點半,到明天八點出門,她擁有他的部分連四分之一都不到。
“在生氣?”允淮問。
“沒有。”她牢記早上的“溝通”。有幾分淒涼、幾分無奈,即使刻薄,但儀卿是對的,她是個愚昧無知到極點的女人。
“抱歉。”允淮說。
“該說抱歉的人是我,你從早忙到晚,我都幫不上忙。”
他笑開。“不需要幫忙,我很滿意現在的你。”
只是眼前吧,總有一天,他將因她的貧乏痛恨起枕邊人。
“也許我該試著學習,我到公司幫你,好不?”
“你?不必了。”他大笑。沒有嘲諷意味,卻實實在在諷刺到她,成功地刺穿她的幻想。
她明白自己幫不了忙、明白她只會添麻煩,更明白,他和儀卿的合作是多麼契合,根本不需加入第三者加入。
垂眉,無語,還是抱歉,抱歉她的自以為是,抱歉她的念頭讓自己看來更像白痴。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笑你。”他將她抱進搖籃裡,踮著腳尖,搖晃兩愜人。
“我本來就可笑。”自卑迅速在她心底衍生。
“你想象以前一樣,在晚上約會時,陪我工作,對不對?”
“如果可以的話。”
“我的職位、工作內容和以前不一樣,以前,我單打獨鬥,做出理想的案子往上呈就可以,現在,我的工作是統籌一群人,把許多好案子集合起來,和眾人溝通討論、下定案、尋找合作物件……”他試著同她講道理。
“你身邊時時有人,多了個無所事事的女生,很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