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菸含在唇間,用嘶啞的聲音說,給我火。朱騰點亮了打火機湊近他的臉,突然手一抖,火機的火光跳躍了一下突然熄滅,摔在了地上,他怔怔的看著黑暗中的沈寧南,看著他那兩行跌落得無聲無息的淚。男兒有淚不輕彈,他知道此刻他的心裡一定是苦得沒邊了。
口袋裡的手機又在震動,一晚上它震得腿都有些麻痺了,沈寧南掏出手機,看著上面那天文數字的未接來電,均是杜蘭。他將它丟到了一邊去,一手捂住昏沉沉的腦袋,一手扭動車鑰匙,發動機發出輕微的嗡鳴聲,半分鐘,五分鐘,半小時,車子依舊在沉默的夜裡深深喘息……
賀晨曦上樓沒有按亮過道燈的習慣,掏出鑰匙正要開門,黑暗中傳出低沉如磬鐘的一聲嘆息,手一抖鑰匙掉在了地上,她攥著門把還未來得及恐懼,身後鞋底摩擦地板的聲音驟然響起,而她卻不敢動也不敢出聲,僵硬得像尊化石,眼睜睜看著黑影鋪天蓋地地襲來,將她的身子翻轉過來按在了門上。
他急急地低下頭尋找著什麼,急促的氣息撲打在她的臉上,溫熱的唇瓣掃過她的額頭、鼻樑,突然以疾風暴雨般的氣勢攫住她的唇,用力地啃吻,溼滑的舌頭像條毒蛇吐出的信子深入她的喉嚨絞住了她,濃濃的菸草味充斥了她整個口腔,無處可逃。
堅硬的門把磕著她的腰,疼得不行,她發了瘋般狠狠地打他,他卻不為所動,反而更深的推進了他的唇。過道燈突然亮起來,壓在她身上的軀體猛然被支開,她彎著腰咳嗽,含著淚花看清郭遠那張鐵青得可怕的臉。
“賀晨曦你這個渾蛋!我在這裡枯等了你一晚上,你就和底下那個男人風流快活了一晚上!你對得起我嗎?你對得起我嗎!”
她急忙上前捂他的嘴,卻被他一手撇開,冷笑道:“你敢做還不敢讓人聽?”
對峙了一陣,她彎腰撿起鑰匙,捅進鎖孔旋開,門剛拉開一條縫,背就被他急急一推,她一個趔趄撞進了門去。
郭遠重重地磕上了門,靠在門上,臉上全是沮喪與焦慮,“看到我這副模樣你很得意是不是?你要報復我從前對你的種種不好我不介意,你儘管來,你拿刀捅我砍我都行,就是不能和別的男人……那樣!我受不了,我受不了!你聽到沒有!”他焦急地推搡搖晃著佇立如木頭人般的賀晨曦,“說話,你說話啊!連解釋你都不屑?賀晨曦,你給我說話!”
晨曦被他晃得頭暈目眩,努力穩住了身子說:“我累了,我要休息……”
“呵,和那個男人鬼混一晚上不累,才看到我就喊累,你如此厚此薄彼,如此不公平!那也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你必須給我和那人同樣的待遇!”
郭遠咬著牙猛推她一把,將她推翻在沙發上,整個身子就壓了上來,掐著她的腰,手指拽著衣服下襬狠狠往上一掀。當他看到她的內衣還沒整理好,粉紅色的□上還有斑斑咬痕,宛如雷擊,他倉皇從她身上翻了下來,坐在地板上重重喘息,眼裡全是急速集結的血絲,就這地看著她,像看一個三頭六臂的怪物。
晨曦撐著沙發坐起來,怔怔的看著他緩緩捂住胃發出噝噝的抽氣聲和隱忍的呻吟,曲著腿緊緊蜷成了一團。
胃病又犯了?可是上次不是裝的嗎?晨曦舔了舔唇,蹲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問:“是不是胃疼?”
郭遠抬起頭,眼裡已是佈滿焦灼,顫抖著聲音說:“是不是我回來錯了?是不是我就不應該回來?!你怎麼能這樣,怎麼能……”
晨曦抿著唇紅了眼圈,“我怎麼了?我沒幹什麼啊,我和他沒幹什麼,我……我逃掉了,我沒有……真的……”
郭遠一把將她擁進了懷中,幾乎要將她揉進身體,連說話都是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晨曦我沒有違約啊,我回來找你了,可是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冷淡,那麼不耐煩,你說你討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