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支援、信任給予姚守寧無限的勇氣,哪怕她對於未來的預知並不是十分明確,但她卻生出對抗的自信。
“好。”
她很快做了決定,接著轉身看向馬車外的世子:
“我們不出城了。”
她的神情堅定,彷彿轉頭與車內的兩個姐姐商議的片刻功夫,整個人好像又成熟了些:
“大哥,我們先回姚家,”她頓了頓,接著笑道:
“我總感覺事情還有轉機。”
說完,她又看向陸執:
“世子送我們好不好?”她神情鎮定,身上彷彿多了些令人感覺安心的鎮定。
陸執哪能說‘不好’,他用力的點頭。
但看姚守寧的笑容,又覺得自己的舉動有失沉穩,連忙又補充了一句:
“當然好。”
兩人說完話,姚守寧眼角餘光看到了程輔雲一臉警惕,她又看了陸執一眼,陸執明白她意思,接著直起身,調轉馬頭往程輔雲行去。
程輔雲心中暗叫不妙,只恨今日自己來晚了一步,沒能將陸執攔在城外。
他若早到片刻,提前關閉城門,將門鎖上,到時縱使陸執歸來,憑他幾十人的隊伍,也難闖入城裡。
‘不——並不是我晚到。’程輔雲想到此處,搖了搖頭:‘分明是姚二小姐拉著我說話,耽誤了時間。’
他又看向姚守寧,只見少女衝他笑著揮手。
她看起來天真無邪,可經過先前的談話,姚守寧彷彿知道許多秘密,程輔雲內心有鬼,又覺得姚守寧的笑容大有深意。
他暗自揣測:這位姚二小姐先前是找自己求助、探話,還是接到了訊息,有意拖延自己,使世子順利入城?
程輔雲想不通其中內情,見陸執已經過來,便強壓下心中雜念,上前與他交涉。
兩人立場不同,說了半晌的話,最終不歡而散。
陸執沉著臉,轉身歸來,看了一眼周圍的流民,似是猜到了姚家的困境。
他示意羅子文、段長涯二人各領十幾名黑甲,護持在姚家馬車兩側。
將軍府的黑甲之名神都城人盡皆知,那些原本心懷不軌的流民見此情景,唯有失落散去。
陸執親自領頭,走在姚守寧的馬車一側,與她說起了離開神都以來的事。
當日柳氏受傷之後,徐相宜想出辦法,長公主便讓人搜尋玄陰木的下落,有了眉目之後,便即刻令兒子親自去置辦此事,就怕中間出了紕漏,害了柳氏性命。
在晉洲,長公主勢力極大,玄陰木收集得也很順利,若照原定計劃,本該六月底時陸執便歸來。
“但中間發生了一些事。”陸執說到這裡,停了片刻:
“晉地陸續有人失蹤,案子報到了官府,引起了知州的注意,上報到了我這裡。”
姚守寧聽到這裡,心中生出了好奇心。
長公主是晉地實地掌權人,陸執身為她的獨子,將來也會繼承晉地的指揮權,他這一趟回去,純粹是為了私事,而晉地的案件能驚動他,證明這件事情不容小覷。
“失蹤的人數很多?”她問了一聲。
陸執點了點頭:
“嗯。”
他知道姚守寧性情,便特意將這件事情說得詳細一些,以滿足她好奇心:
“這位知州是神啟九年的進士,當年因頂撞我舅舅,而遭貶謫至寧古塔。”
馬蹄聲跟在車子一側,伴隨著車輪滾動聲,陸執的聲音緩緩傳入姚守寧的耳朵裡:
“他是兩廣之地出身,經不得寒苦,最終險些身死,是我娘看重他人品、性情及能力,出手救了他,將他留在了晉地。”
此人感念長公主救命之恩,又感動長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