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給他機會,因此將晉地治理得很好,讓長公主十分放心。
“這一次晉地陸續有人失蹤,開始的時候官府本以為有外地大盜潛入作案,後面這位顧知州發現了不對勁兒。”
少年的聲音清朗,又有意討姚守寧歡心,將這樁案子前因後果一一說來,不止姚守寧聽得認真,就連蘇妙真、姚婉寧二人也被吸引,側耳傾聽。
“他注意到從五年前,便有人陸續報失蹤,最初失蹤的是一些孩子。”
照常理來說,孩子失蹤之後,第一個懷疑物件便是柺子。
這位顧知州並沒有因為案件小而忽視,當即排查了城中的叫花子、走南闖北的賣藝人及戲園子。
當時全城搜查,把進城的雜技班、戲班搜查了一遍,抓捕了一些拍花子,但最終並沒有找到失蹤的孩子。
興許是當時顧知州重視此事,將動靜鬧得極大,此後半年,再也沒有發生過孩子失蹤之案,此事便不了了之。
姚守寧聽到此處,已經隱隱猜到這件事可能另有蹊蹺,說不定最終是與妖邪相關,但她並沒有開口追問,而是任由陸執繼續往下說。
“這件事情過了五年,直到大半年前,陸續有人再報失蹤。從一開始的一個月有一人失蹤,到了後來每月數量加劇。”
這位顧知州敏銳的意識到情況不對,調查卷宗:
“發現去年十一月有一人失蹤,十二月失蹤三人,一月七人,此後每月數量疊加。”他再查以往戶籍薄,便發現了不對勁兒。
“顧知州上任後,晉地每隔一年便會查一次戶籍。”此舉一是為了稅收,二是便於人口的管理,以及控制當地治安。
“檢視戶籍之後,發現從五年前開始,當地沒有孩子再報失蹤,此後五年也沒有相似的失蹤案發生,偶有案件,但都另有結論,不能歸類於一起。”
世子既然提到這一茬,證明其中必有蹊蹺,姚守寧無聲的以眼神催促,陸執就接著說道:
“恰在這時,有銀臺的監察使舉報布政司一位姓焦的官員貪汙舞弊。”
陸執說的話看似東拉西扯,中間全無關聯,但姚守寧卻隱隱猜到了他的用意。
必定是這位顧知州從這樁貪汙舞弊案中,發現了失蹤案的端倪。
她將這話一問出口,陸執眼中就露出讚許之色:
“這樁案子並不大,涉案金額的銀錢也不多,但顧知州心細如髮,卻從這件事中察覺出了不對勁兒。”他低聲道:
“姓焦的官員品隊低,手中也無多大權柄,但他卻擁有一筆銀兩處置權。”說到這裡,他停頓了片刻:
“我娘接手晉地之後,每年令政財撥出一筆銀兩發放各縣鄉,用以處理那些客死異鄉,孤苦無依的人的屍體。”
姚守寧聽到此處,腦海裡靈光一閃,隱約像是抓到了某種預知的感覺。
人死之後,若無人處理,屍體便會腐爛,異生瘟疫。
神啟帝登基之後,大肆搜刮民脂民膏,甚至設立了一項死人稅。
大慶治下若家中有人死去,便需向官府交一筆土地使用費,被百姓戲稱為‘見棺發財’,許多百姓家中有人去世,都不敢大張旗鼓的辦理喪事,偷偷入葬的不知凡幾。
甚至有人為了躲避稅收,家裡有人口出生也不願意登記戶籍,大慶治理至今早就亂了套。
而長公主則與他截然相反,晉地被她治理得井井有條,百姓生活富庶安逸,甚至針對神啟帝的‘死人稅’,她反其道而行之。
每年拿出一筆稅收,專門安置無人下葬的屍體。
這位姓焦的官員恰好管的就是這樣一筆錢,經顧知州深入查詢,發現那位銀臺言官的舉報屬實。
“這位焦光年俸三十五兩,但他置辦了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