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了兩名外室。除此之外,他家中僕人十幾,妻子穿的是綾羅綢緞,戴了珠寶首飾遠超他們夫妻的收入。”
大慶治下官員收入不高,尤其近些年朝廷財政艱難,時常剋扣俸祿,改以陳米抵薪。
但長公主身家豐厚,對治下官員不薄,除了年俸,另有米糧、布帛、柴禾等補貼,縱使如此,焦光的消費也遠超出了他的收入。
顧知州因此而生疑,再一細查,發現他每年貪汙了長公主立下的‘治喪費’,足足五百兩銀子!
這一查之下,顧知州頓時吃了一驚。
五百兩銀子不是個小數目,尋常百姓,二十兩銀子便能供一家五口富足的生活一年有餘。
但這筆錢若用於政事之上,又嫌少了些。
晉地頗大,每年死去削藉的人也不少,其中無親無故無人收屍者也多,人死之後分派到各地義莊,將其入葬所產生的費用便要晉地財政受理。
“五年之前,這五百兩銀子時常不夠,每年財政司總要多申報一些,但自五年前起,這五百兩銀子便再也沒有花超過。”
陸執嘆了口氣:
“沒有超出,但也沒有富餘。”姚守寧接話:
“全進了這位焦大人的口袋裡。”
陸執微微點了下頭,姚守寧就又道:
“但晉地之中不可能沒有孤身無依的人死去。”
“是。”陸執看了她一眼,“經顧知州再追查,發現這幾年晉中多地義莊竟已經名存實亡,當地義莊官吏有將義莊改換門庭,佔為己有,做其他生意。這些義莊官吏與焦光沆瀣一氣,每年從焦光手中分得一筆銀子,上下打點,瞞得嚴嚴實實。”
也正是因為這樣,這樁特殊的人口失蹤案,竟五年都悄無聲息。
“……”
姚守寧雖說已經猜到了些端倪,但聽世子說到此處,依舊感到寒毛倒立。
“顧知州當即大怒,捉拿焦光及相關人等,再一嚴查,又令晉中官員徹夜對應戶籍,讓兵卒清查人口——”
陸執可能也覺得這件事情太過匪夷所思,他一臉無語,將中間經過省略,最終只道:
“經查證,發現五年期間,共失蹤人口有八百餘人!”
這個數字簡直令人膽顫心驚。
要知道長公主將晉地治理得好,雖說達不到夜不閉戶的程度,但城中乞丐、無家可歸的人始終是少數,百姓大多安居樂業,五年期間這偌大一個晉州失蹤了八百餘人,這可以說是一樁驚天大案了。
“這些人無親無掛,死了、失蹤了也無人記得,百姓也沒有誰多管閒事去報案,這才讓那焦光鑽了空子。”
陸執說到此處,也有些怒火:
“顧知州審問之後,焦光交待,說開始他也恐慌,害怕人沒死,便不大敢貪汙,後面發現這些失蹤的人不會再出現,膽子便逐漸大了。”
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他為了貪汙這筆錢財,竟搜查戶籍,挨個將城中登記在案的孤寡者一一記錄在案,事情之後,他果然發現這些人接二連三離奇消失。
“不止如此,有些前往晉地的獨來獨往的客商,他也留了心,後經他留下的賬冊發現,這些商人也有不少在晉地消失。”
五年之中,晉地發生了這樣一樁天大的案子,卻因為一個小官吏的貪汙之舉而隱藏得嚴嚴實實。
顧知州已經知道出了大事,他強忍不安,再將這樁大案與五年前那些失蹤案交叉比對。
他想起了五年之前,最初的一批孩子失蹤,與這樁案子有相似之處——
姚守寧與陸執異口同聲:
“失蹤的人都下落不明。”
世子應了一聲,道:
“活不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