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於是,見你不在身邊,我便叫上了俊子了。叫他陪陪我而已嘛。”美姑對華子這樣說。
“我走了!”俊子撂下了這句話,便沿著小小的山路不住地走著了,一會兒,便不見了。
華子與美姑坐在一起,漸漸地,感受到不那麼自在起來了,在她們之間似乎存在了一種隔閡了,而要消除這隔閡並不是那麼輕易的一件事。她們只好那麼無語地坐在那兒,看著小河不住地東流,在這種蒼茫聲中,漸漸地,不知不覺地掉下淚來了。
她們擁抱在一起,在一陣不知從什麼地方刮來的風中,在一個小小的蟲子的啼叫聲中,忽然看見西天出現了一片晚霞,像桃花,像少女的臉,更像美姑那好看的樣子。她們就這樣坐在那兒,在木魚聲中,見天色漸漸地夜了,便也沿著小小的山路下山了。
在下山途中,得經過一片小樹林,在這片小樹林中,據說曾有人看見過鬼。不過,華子不相信這東西,況且此時天色尚未那麼黑,縱有鬼,也不怕的。
她們走進了那座林子,在淡淡的天光中,沿著小小的山路不住地走著。不知從什麼地方刮來了一陣風,一片片樹葉嘩嘩落下,灑在她們身上,不知為什麼,竟使她們起一層雞皮疙瘩,彷彿那些不是什麼葉子,倒像是一隻隻手在自己的頭上亂摸著。
走了一會兒,累了,她們便想坐下來,在松濤聲中,好好地喘口氣。她們坐在路邊一塊山石上,看著不遠處傳來的點點燈光,心裡漸漸地浮起一陣喜悅的情愫來了。這時,不知為什麼,在林子的那一頭走過來一個女人了,穿著一身紅色的衣裳,用力地拖著一個什麼東西,邊拖邊不住地大聲地哭著。
那個女人哭泣的聲音如此悲慘,不住地隨風飄蕩著,一株小樹聽見了,也不禁不住地哭泣起來了。
華子坐在山路邊,看著那個女人不住地朝自己走來,不禁感到害怕了,卻又不便表現出來,怕這樣一來,那麼,美姑也會害怕。兩個人都害怕了,那麼,不是太可怕了嗎?華子坐在那兒,什麼也沒有說,只是不住地擁抱著美姑,在其身上輕輕地拍打著,以如此一種方式安慰著她。
這時,下雪了。
雪花不住地從天空灑下來,打在樹葉上,啪啪作響,響聲在林子裡不住地飛舞著,漸漸地,到處便是這聲音了。
雪越下越大了,林子裡那條小路悄悄地被雪蓋住了,以至於使華子一度不知道如何走出那座林子了。
小廟裡飄出的鐘聲迴盪在那座空蕩蕩的林子裡,把那些雪花擊起來了,不住地在天空亂舞著,像蛇,似怪物。
這時,那個紅衣女子拖著一個什麼東西不住地走過來了,邊走邊不斷地□□著,似乎在哭泣,仔細一聽,卻又好像在大笑。
近了,那個紅衣女子更近了,這時,華子才發現,原來,那個紅衣女子拖著一副棺材。紅衣女子拖著棺材走過了華子的身邊,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笑,只是那麼默默地走著自己的路,不知要走到什麼地方去。
天太冷了,華子在路邊坐了一會兒,便不敢坐了,屁股都冷得似乎不是自己的屁股了。他站了起來,拉住美姑的手,沿著小小的林間小路悄悄地走去了,在那雪地裡,有一線血跡。
華子進了那個廠,便發現空氣不大對勁,感覺在那個地方似乎有鬼似的,卻又並沒有發現真的有鬼。他無語地走進了車間,坐在那臺破敗的機器旁,在人們不住地竊竊私語聲中,不禁感到有那麼一點兒害怕起來了,卻又並不知道自己怕著什麼。
這時,那個老太婆又走到華子身邊,親暱地站在其身邊,不住地看著他,似乎想在其臉上親那麼一下。這使華子感到十分不快,幾乎想對她大罵起來了,卻又不敢,那並不是自己的家,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他無語地呆在那個地方,心想那個老太婆為什麼還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