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行動,到時候被人從背後開槍,也只能怪自己笨不是嗎?再說,要想逃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剛才並沒有看見中川典子。就算七原秋也所言不假,不久的將來他也會殺了中川典子吧。或者說,是中川典子會殺了七原秋也,這也很難說。不管哪個人存活下來,到時候我說不定就得和那個人交手。不過現在顧不了那麼多,總而言之……
水呢?
不知不覺移動了好一段距離。西方天邊的夕陽殘暉已經看不見了。天空是一片漆黑的幽暗,和昨天遊戲剛開始時的黎明一樣,其中只有滿月釋放著詭異的光亮,將比呂乃所身處的這座島映照得一片蒼白。
緊握著用來打倒南佳織的左輪手槍——史密斯威森M10,比呂乃在樹叢間跑著,發出沙沙沙的聲音。壓低頭部,屏住氣息,自樹叢陰暗處悄悄探出頭來。狹窄的田地對面,有一家獨棟建築的房舍。比呂乃所在的位置是北邊靠山側,房舍的另一邊則緊臨著矮丘。看向左手邊,有幾塊田地,再遠一點,可以看見還有兩間同樣形式的房舍。再過去,就是南方山地上坡的起點。從地圖上來看,那座山的前面,有一條將島東西橫切的比較寬的道路,向著兩邊蜿蜒才對。而以山的位置來判斷,看來比呂乃所在的地方,已經到了島的西岸一帶。正如開始移動前所確認的,目前所在的地方附近,暫時不需要擔心禁區的問題。
比呂乃忍著喉嚨的乾渴,觀察了眼前的住家一會兒。周遭只以一片寂靜回答她。
保持著低姿勢,穿過田地。住家所處的地基,要比田地高出一些。比呂乃在田地的邊緣止步,先回過頭來環顧身後的狀況,再觀察一次住家的情形。那是一棟沒有任何特殊之處的老舊平房式農家。只不過,和比呂乃先前藏匿的住家不同,屋頂是用瓦片堆成的。比呂乃身處的田地左手邊是一條連線到住家的小路,住家門口停了一輛輕型卡車。另外還有機車和腳踏車各一輛。
比呂乃最初藏身的住家,自來水已經無法使用。這裡大概也是同樣的情形吧。比呂乃的視線向左右飛掃。
那是——自右手邊的小路朝住家的最裡頭看——一座水井。上頭還很貼心地架好了一個用來支撐汲水吊桶的轆轤。周邊種植了幾棵長滿葉子、看起來像是橘子樹之類的細樹。比較低的位置幾乎都沒有長枝幹,並沒有看見有誰躲藏在那裡的跡象。
左手已經無法使用,因此比呂乃將手槍暫時插在裙子前面,伸出右手在月光下探索田地的土壤。找到了一個大小剛好的石頭。
向上扔去,石子在空中畫出一道拋物線,砸在屋頂上,碰的發出好大一聲巨響。喀啦喀啦,由成列的瓦片上滾下,從邊緣處掉向地面,發出鏗的一聲沉重的聲響。
比呂乃握著槍,等了一會兒。看看手錶的指標。又等了一會兒。
經過了五分鐘。不管是住家的窗戶也好,玄關也罷,完全沒有人露臉。比呂乃快速踏上住家的地基,向水井跑去。既口渴又發燒,讓她頭昏眼花。
水井是由一個高約八十公分的水泥圓筒圍起。比呂乃用握著手槍的右手,攀在水井邊緣上。
距離地面六、七公尺左右的深處,可以看見月光在那裡浮現出的一個小小的圓。在那圓裡,自己的身影就彷彿剪紙畫一般映在其中。
有水。啊啊,這不是一座枯井呀。
比呂乃再次將左輪手槍插在裙子前面,右手將揹包自疼痛不已的左肩上卸下。啪嗒一聲,揹包落在地上。橫木支柱上的轆轤一端,有條繩索由此落至井裡,比呂乃握住那滿是痕跡的繩索。
拉動繩索,一個小吊桶啪嚓一聲露出水面。比呂乃拼命拉著繩索。汲水轆轤上附了一個深具懷古氣氛的滑輪,看起來是可以用兩個吊桶互動取水的設計。由於左手麻痺幾乎無法動彈,每拉上一小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