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整齊長隊的日本旅遊團,恰好和一個老太太目光相接,對方彬彬有禮道:“我哈腰。”關璐一張臉變得飛快,也笑容滿面鞠躬打招呼:“我哈腰。”
順利通關後,兩人在機場就地買了兩張飛往紐約的機票,舊金山是美國西部最繁忙的機場之一,每天數百航班起降,等了兩個鐘頭,兩人登上班機,目的地是美洲大陸東海岸的紐瓦克機場。
長時間的飛行後,終於抵達紐瓦克,正值陰雨天氣,透過朦朧的雨霧可以看到機場上起降的麥道82客機,三個發動機都在尾翼位置,造型特殊而顯眼,銀光閃閃的鋁合金底色正是七八十年代流行的飛機塗裝,繁忙的機場,奔波的旅客,十月的紐約已經有些寒冷,兩人拎著行李出了機場,不禁裹緊了衣服。
關璐攔了一輛計程車,七十年代款型的福特轎車,後備箱極大,裝得下任何行李,司機是個混血兒,明顯受教育程度不高的樣子。
紐瓦克機場位於新澤西州,距離紐約市只有半小時車程,但是他們沒有時間去逛這座大都會,必須抓緊時間幹掉目標,不然有可能超過任務限定的時間,那就會永遠留在這個時代。
今年二十二歲的塞繆爾·福克斯就住在新澤西州,根據資料顯示,他家在紐瓦克機場西南三十英里處的普蘭菲爾德小鎮,關璐把地址寫在紙上交給司機,然後和劉漢東坐在後座上閉目養神。
計程車行駛在空曠的公路上,雨刮器不停搖動著,收音機裡播放著老鷹樂隊的《加州旅館》,兩邊是新澤西的鄉村景色。
“任務完成後,我想去帝國大廈看看。”劉彥直打破了沉默。
“如果來得及的話。”關璐答道。
兩人不再說話,再次陷入沉默,劉彥直親手殺過人,不止一個,但都是戰鬥中殺死對方,就像軍人在戰場上殺敵一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像這樣奔著明確的目的去殺一個活生生的人,還是第一次,他的心情很糟,就像外面的天氣。
關璐的心情更不好受,她是福克斯教授的學生,老實說塞繆爾·福克斯這人不錯,風趣幽默,睿智機敏,對愛情執著堅定,是個很好的男人和科學家,如果不是他站在世界的對立面,關璐絕對不會願意對他下手。
這是一種折磨,心靈上的摧殘,殺一個無辜的人,因為他還沒犯下的錯誤。
78號公路一路向西,路標一閃而過,距離普蘭菲爾德還有一又二分之一英里,關璐再次開口:“待會你用什麼殺他,如果他家裡有人怎麼辦?”
“不會牽連其他人。”劉彥直說,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我會盡量減少他的痛苦的。”
十分鐘後,計程車抵達普蘭菲爾德鎮外,司機把車停在路邊,幫他們把行李搬下來,收了錢走了,雨還在下,兩人彷徨無助,無處可去,雨水打溼了他倆的衣服,東部的天氣很冷,關璐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劉彥直說:“找個地方住下,打114查詢福克斯家的號碼,然後登門拜訪。”
關璐斜他一眼:“美國沒有114,只有411,不過你的辦法倒是可行的,咱們去找個旅館什麼的吧。”
忽然一輛六十年代款型的雪佛蘭轎車停在他們身邊,車裡探出一張慈祥的面孔:“嗨,年輕人,需要幫忙麼?”
關璐英語好,上前答道:“我們想找一家旅館。”
“上車。”老頭開啟了車門,很紳士的幫他們放好行李,回到司機位,拉上安全帶,扭頭向關璐伸出手:“你好女士,我叫喬治。”
“你好喬治,我是梅麗莎關,這位是劉彥直。”
“日本人?”老頭問。
“不,中國人。”劉彥直答道。
老頭有些驚訝:“哦,那你們一定來自臺灣了,臺灣是個美麗的島嶼,三十年前我曾經在遠東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