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這種你爭我奪的情況。你得迴心佩又如何呢?只會令你成為尼惠暉針對的目標。”
聽到尼惠暉的名字,任青媞雙目又掠過仇恨的厲芒。
劉裕道:“如你不是投靠桓玄,曼妙今晚便不用葬身大江。”
任青媞嬌叱道:“閉嘴!”
劉裕心中一半是憐惜之意,可憐眼前這全被仇恨填心的美女;一半則是怒火,自己已不和她計較,她仍然是這種沒有半點反省的惱人態度。
狠狠道:“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我劉裕誰都不怕,你以為桓玄可助你完成所願,便滾去作他的走狗和洩慾的工具吧!我們可以走著瞧!”
任青媞雙目射出複雜難明的神色,盯著他好一會後,忽然不屑的道:“不知自量的傢伙,我們就走著瞧好了!”
說罷穿窗去了。
劉裕暗歎一口氣,亦感到無比的輕鬆。
終於和這妖女一刀兩斷,同時亦感到說不出的失落。
劉裕回到瓦頂燕飛身旁,伏下道:“你聽到我們的對話嗎?”
燕飛點頭道:“真奇怪!我本也以為距離近三十丈,又有院牆屋壁阻隔,應該是沒法聽得到的,豈知留神遠近動靜,心無二用之下,竟聽個一清二楚。我從沒有想過可以竊聽到這麼遠的聲音。”
劉裕嘆道:“你是否天下第一高手我尚未敢斷言,但你肯定是天下最教敵人憂心的探子。我開始覺得高小子說你已變成半個神仙的戲言,不無道理。”
燕飛不以為然的苦笑一下,道:“有時我真的希望自己成為神仙,便可輕易從慕容垂手上救回千千和小詩,只可惜我仍是有血有肉的凡人。”
劉裕道:“樂趣亦正在於此,也可以說是凡人的樂趣,在極度失意裡看到希望,把不可能的事變成可能,份外令人感到其中的苦與樂,生命也因而變得有意思。”
燕飛笑道:“是否因與妖女決裂,使你回覆信心和鬥志呢?”
劉裕欣然道:“雖不中亦不遠矣!我現在的感覺非常好,只為她感到可惜。嘿!似乎自第二次在邊荒的汝陰碰上她,便和她沒完沒了似的,現在我和她理不清的關係終於結束,以後將成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局面。”
燕飛道:“這就叫妖女的威力。她雖然想害死你,但你卻沒法對她下手,換了是老屠,剛才必不會讓她活著離開。”
劉裕仍滿懷感觸,很想多說兩句知心話兒,忽然燕飛湊到他耳旁道:“有人來了,快隨我走。”
劉裕心中奇怪,暗忖難道任青媞回心轉意,去而復返?卻又無暇多想,因為燕飛已貼著瓦背斜滑下去,連忙依樣葫蘆,緊隨其動作,倏忽間兩人無聲無息離開屋脊,翻到這家人的後院去,接著竄往靠近院牆的一叢草樹內,藏好身影,此刻劉裕才聽到衣袂破空聲自遠而近,暗呼好險,又心贊燕飛的靈銳。
來人在他們剛才伏身處掠過,騰空而起,投往任青媞的秘巢,卻沒有停留。可是兩人均是老江湖,清楚對方非是湊巧經過,而是使出防止有人跟蹤的手段,繞個圈子後便會回頭。
暗黑裡兩人交換個眼色,均感奇怪,難道此人竟是來找任青媞的?
果然不到半盞熱茶的工夫,此人又回來了,卻不是用輕功躍高而來,而是從地面疾掠,由與他們只有一牆之隔的小巷翻牆入屋。
劉裕低聲道:“要不要換個地方?”
燕飛明白他的意思,怕自己因身在牆後,不如在高處般聽得真切,道:“看是否有人來會他再說。”
他們都生出事不尋常的感覺,照道理隔鄰的民居該是任青媞挑選的秘巢,好在建康有棲身之所,不會隨便讓人知曉,甚至瞞住兩湖幫或桓玄的人,以保安全。如有人知道此為任青媞落腳的地點,那此人當和任青媞有非常密切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