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此人現在到這裡來幹什麼呢?如是來找任青媞,見不到人自該立即離開。
燕飛低聲道:“又有人來了!從地面來,速度很快,肯定是第一流的高手。”
劉裕道:“真古怪!”
後來者此時逾牆入屋,燕飛指指上方,兩人又竄了出去,翻上屋脊,俯伏原處。
燕飛閉上眼睛,全力施展新一代的“日月麗天大法”,屋內兩人的對話立即一絲不漏傳入耳內,即使對方刻意壓低聲音,仍沒法瞞過他似能通天的靈耳。
劉裕不敢驚擾他,又恨不得借他那對靈耳一用,好揭開心中疑團。
燕飛往他湊來,道:“是徐道覆和菇千秋,這叫天有眼。”
又閉目細聽。
劉裕心中翻起浪潮,明白過來。這所民房一向是逍遙教在建康的巢穴,所以曾為逍遙教徒的菇千秋,就利用來作秘會徐道覆的場所。菇千秋可能並不知道任青媞剛離開不久。
徐道覆既是孫恩的得意門生,自然是任青媞的死敵,菇千秋如此勾結徐道覆,等於與任青媞為敵。
照道理菇千秋現在應忙個不休,為安排換俘一事奔波勞碌,何況還要齊集足供五百多人吃三個月的糧食,怎都無暇分身。他卻偏要到這裡來私會徐道覆,可知必有十萬火急的事須立即找徐道覆商量,而此事當與天明前的換俘有關係,故燕飛有“天有眼”這句話。
燕飛在凝神傾聽。
徐道覆第一句話便是問對方,為何亮著天師燈著他立即來見,菇千秋則答道機會來了,接著沉默下去。
此時徐道覆低沉悅耳的聲音響起道:“這裡似乎有人來過,上次我來時這扇窗子是關上的。”
菇千秋道:“該是任青媞,不過二帥放心,她已隨郝長亨乘船遠遁,除了她和曼妙外,再沒有人曉得有這麼個地方。”
徐道覆冷哼道:“任青媞!”又啞然失笑道:“不過我們該感激她才對,難得她這麼幫忙,竟宰了司馬曜這無德無能的胡塗蟲。好了!究竟有什麼要緊的事?”
只從菇千秋直呼任青媞之名而尊稱徐道覆為二帥,便知菇千秋是天師道的人,且有可能是天師道在逍遙教的臥底。孫恩此人實在太厲害了。
菇千秋道:“今晚司馬元顯率水師圍攻郝長亨,雖憑楚無暇的劍殺了曼妙滅口,卻被燕飛乘混亂偷襲得手,擄去司馬道子的寶貝兒子,還以此要挾用司馬元顯交換所有被擒的荒人,另加戰船和糧食。”
徐道覆精神大振,以致音量也提高不少,叫道:“竟有此事?”
菇千秋沉聲道:“這是太上老祖恩賜我們的機會,不單可令建康大亂,還可以置燕飛於死地。”
燕飛心中一震,暗忖幸好鬼使神差的聽到兩人的密話,否則必然結局悽慘,還害了所有荒人俘虜。
徐道覆道:“我不明白。”
菇千秋道:“最妙是燕飛想找人向司馬道子傳話,碰巧遇上我,被我以言語誆住,對我的話深信不疑,大家還談妥條件,換俘後我會留在燕飛手上作人質,以保證交易是誠實的。”
徐道覆問道:“司馬道子反應如何?”
菇千秋冷笑道:“哪到他選擇,還讚許我的忠心為主。他孃的!司馬曜之死已弄得他手忙腳亂,朝中大臣誰不懷疑是他害死兄長,只是不敢說出來吧!燕飛此著非常高明,命中他要害,令他不得不屈服。而直至此刻,我們仍不明白燕飛怎麼辦得到,正如沒有人明白他為何竟有斬殺竺法慶的本領。”
徐道覆哂道:“這隻代表竺法慶名不副實。燕飛有什麼了不起,只是天師的手下敗將吧!”
燕飛心忖你愈輕視我愈好,今晚我便要教你吃不完兜著走。
徐道覆續道:“千秋有什麼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