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尷尬得不行,只好硬擠出一絲笑容,找個由頭說道:“你們倆在這兒好好聊聊,我這還有一堆事兒要忙,就先走一步。” 說完,腳底抹油溜了,那速度快得像一陣風。
柳洪這一走,馮君衡更是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抓耳撓腮,頭上都冒出豆大的汗珠了,差點沒急出心髒病來。他在那兒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磨蹭了一會兒,就像鬥敗的公雞一樣,灰溜溜地回書房去了。
一進書房門,馮君衡對著穿衣鏡一照,自己就開始數落上了:“馮君衡啊馮君衡,你瞧瞧人家那玉樹臨風的模樣,再瞅瞅你自己這歪瓜裂棗的德行!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我也不怨別的,就怨我那爹孃,既然想要個有出息的兒子,咋就不花點心思好好教導教導我,給我調理調理呢?要是真用心管管我,好好培養培養,我也不至於見了人就像啞巴吃黃連 —— 有苦說不出,連句整話都說不出來。這就好比練武之人沒練到家,關鍵時候掉鏈子。” 他在那兒自怨自艾了半天,突然又轉念一想:“顏查散也是個人,我也是個人,我怕他個啥?這不是自己滅自己威風嘛!明天我非得像個勇士一樣,壯起膽子跟他好好聊聊,看看能咋的!我就不信這個邪!” 這麼想著,他心裡稍微舒坦了點,就在書房倒頭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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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太陽剛剛爬上樹梢,馮君衡就從床上爬了起來。他吃完早飯,心裡還是像十五個吊桶打水 —— 七上八下的,猶豫了老半天。最後一咬牙一跺腳,發了狠,就像奔赴戰場一樣,直奔幽齋去了。
見到顏查散,兩人互相抱拳作揖,客氣了一番,然後坐下。
馮君衡先開口問道:“我說,兄弟,你今年多大歲數啦?” 顏查散微微一笑,說道:“我今年二十二歲了。” 馮君衡沒聽明白,一個勁兒地在那兒 “念” 呀 “念” 的,就像唸經似的。顏查散沒辦法,只好拿起筆在桌上工工整整地寫了出來。馮君衡瞅見了,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單獨寫的二十呀。要是這麼說,我也二十啦。” 顏查散笑著問:“馮兄今年真二十啦?” 馮君衡挺了挺胸膛,說:“我的牙倒是二十八個,連槽牙都算上。我的歲數就是二十。” 顏查散忍不住樂了,說道:“這牙齒的數量可不能當歲數喲,馮兄真會說笑。” 馮君衡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鬧笑話了,趕忙說道:“顏大哥,您別見怪,我就是個大老粗。您跟我別總是咬文嚼字的,我可聽不懂那些文縐縐的話。” 顏查散接著又問:“馮兄在家都學些啥功課呀?” 馮君衡這回聽懂了,連忙回道:“我家請了個先生,可不是啥瞎子,眼睛好著呢。他教我寫詩,五個字一句,四句算一首。還有啥押韻不押韻的,我是一腦袋漿糊,弄不明白。後來寫得多了,覺得順溜了點,可也就只能寫半首,再怎麼使勁兒也寫不下去了。有一回,先生出了個‘鵝群’讓我寫,我哪能寫得出來呀?好容易憋出了半首。” 顏查散來了興趣,問道:“還能記得不?” 馮君衡拍著胸脯說:“記得記得,清楚得很呢。我好不容易寫出來的,咋能忘了。我寫的是‘遠看一群鵝,見人就下河’。” 顏查散笑著問:“那下面呢?” 馮君衡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都說了就寫半首,哪能寫完整嘍?” 顏查散說道:“那我來給你續上半首咋樣?” 馮君衡興奮地說:“那敢情好!” 顏查散略一思索,說道:“白毛分綠水,紅掌蕩清波。” 馮君衡拍手叫好:“似乎是不錯,念著真好聽,真有個聽頭。還有一回,我們書房院子裡有棵枇杷樹,先生拿這個出題。我寫的是‘一棵枇杷樹,兩個大槎丫。’” 顏查散想了想,說道:“我也給你續上吧:未結黃金果,先開白玉花。”
:()神探包公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