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幾欲嘔吐,站立不穩。
心急之下,長劍橫出,在樹身上猛然一拍。長劍一聲錚鳴,聲音雖小,卻極為刺耳。
接著簫聲再次急變,轟然炸響,如怒水決堤,一路摧枯拉朽,酣暢淋漓而下。
傅殘無力抵抗,只能盤腿而坐,雙眼緊閉,心中不斷回憶《荒劍殘經》的內容,雖然他不懂其奧妙,但始終相信這個可以抵禦簫聲。
簫聲一高再高,忽然斗轉而下,變得低緩沉沉,而這低沉之音,闕如籠中巨獸,江中暗湧,聲雖不高,卻如響在心頭。
而傅殘此時卻進入了另一個玄妙的世界,天地無聲,萬物無形,腦中驟然一陣清明。
木一刀癱在地上,艱難道:“傅兄弟,你走吧!生死有命,你已盡力了。”
傅殘聽著心中一暖,雙眼豁然睜開,射出兩道精芒,渾身一陣輕鬆。
這《荒劍殘經》之劍道,竟如內功心法一般,讓人心中澄澈。
傅殘冷聲大笑:“還要繼續吹曲兒嗎?”
一陣狂風颳過,枯樹搖擺,夕陽已自埋山下,只留天空一片殘紅。簫聲隨著狂風吹過,戛然而止。
木一刀渾身打了一個激靈,頓時輕鬆起來,瞪大著眼睛指著傅殘,剛要說話,身體忽然又倒了下去。
傅殘笑道:“我還以為你真的不痛呢!”
木一刀雙眼微眯,喘著粗氣,看了一眼左肩上的傷口,道:“剛剛還能忍住,聽了個曲兒,迷糊了,現在實在忍不住了。”
傅殘道:“咬緊你的牙,現在可別睡過去了,不然就不容易醒來了。”
木一刀滿臉的大汗,道:“我懂,我懂。”
“我最喜歡的,就是這個時刻了。”一個淡淡的聲音再次傳來。
傅殘側臉一看,只見一人緩緩走來,他一身白衣長袍,左腰佩劍,右腰插蕭,手持白扇,黑髮高束,整個一翩翩君子打扮。
他一步一步緩緩走近,白扇輕輕搖動,傅殘仔細一看,只見他劍眉入鬢,丰神如玉,一臉淡然,倒是頗有幾分顏色。
傅殘微微眯眼,冷笑道:“你莫非就是那院裡吹簫的粉頭?”
這人淡然的表情一變,然後又恢復自然,緩緩道:“你是將死之人,我會饒恕你對我的所有不敬。”
傅殘心中暗笑,明明不是淡然之人,卻非要裝出一副出塵模樣,當真有意思。隨即笑道:“將死之人?你對你的**兒這麼自信?”
這話說的極為陰毒,連木一刀都不禁道:“傅兄弟你、你別這麼囂張啊!看對方這模樣,有點像傳說中的江南公子啊!”
“江南公子?”傅殘臉色微變,來到這個世界大半年,聽得名字不少,這江南公子便是其中之一。
據說此人乃天縱奇才,劍法超絕,十六歲進入暗境,二十歲劍法大成,連敗江南數位成名的年輕高手。
這些年來,他一直被公認為是江南青年第一人。而前年此人北上中單,挑戰青年高手,卻能全身而退,身上已隱隱有江湖青年第一人的氣勢。
他喜穿白衣,配竹簫白扇,腰懸長劍,舉止淡然,行為穩重,一直被江湖年輕一輩追捧,更是女子的理想物件。
傅殘心中猛跳,看眼前這人的樣子,還真有可能就是傳說中的江南公子!完了!江南公子十六歲進入暗境,和楚洛兒一樣,而自己才剛剛練出內力,尚不及暗境。
這人搖了搖白扇,淡淡道:“將死之徒,唯逞口舌而已,本公子這就送你們上西天!”
傅殘連忙大叫道:“慢!你真的是江南公子?”
這人冷冷一笑,收起白扇,道:“怎麼?江南公子需要冒充嗎?不錯!我就是江南。。。。。。”
這人話沒說完,忽然臉色一變,身體連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