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間心似繾,梅樹邊。
這般花花草草由人戀,生生死死隨人願,便酸酸楚楚無人怨。
待打拼香魂一片,月陰雨梅天,守的個梅根相見。”①
從那人死後,他便一遍一遍的畫梅。紅梅似火,大片大片開了去,像是要將人也燃進去。
而畫面上,總是有一個姑娘,模模糊糊只有一個影子,著一身白衣,在紅梅間穿行。
重複著畫,每天一副。似乎要將那畫面,刻進腦海裡。
沂源見了,也只是打趣道:“少爺怎得總畫這個。惹得夫人總問我這畫裡的姑娘是誰。我說這是少爺虛構的,夫人還不信。”
沈君山一點點吹乾墨跡,這才對沂源道:“改日我同大少爺說說,讓你早點回他身邊去。”
“那哪成。大少爺說了,二少爺你身邊少個護衛。若是出了什麼事兒,還是我沂源有用。”
“我能出什麼事兒。”沈君山笑道。
“那可說不定。沒準,這畫上少爺虛構的姑娘就變了仙子出現在少爺面前,日思夜想的,也說不準就心誠則靈了呢。若是到時嚇到少爺了可怎麼辦?”沂源瞅著那畫道:“越看越覺得這姑娘背影眼熟,可說不清是誰。”
沈君山撫著那畫上的背影,怔了一會,這才捲起來收著。
“若是真的出現了,那這世上,可真有神仙了。”若有神仙,才會知他心思,否則……那便是個被時光永遠掩埋的秘密。
“說吧,建州回來的訊息怎麼說。”他這才認真道。
“二少爺,這蘇姑娘奇了。從建州回來的訊息說,蘇姑娘自小便在建州,從未踏出建州過。可她卻說小時候看過斗香大賽……那都是在京師才有的,她打哪裡看的。那姑娘十歲落水險些死了,醒了之後,像換了個人似得,從自個兒伯伯手裡奪回了香料鋪子,又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制香手藝,將香料鋪子經營的風生水起。若說是有師傅,林大人確實收她為徒,可收她為徒短短几天,林大人便回了京,壓根沒教導過蘇姑娘。”
作者有話要說:“偶然間心似繾,梅樹邊。
這般花花草草由人戀,生生死死隨人願,便酸酸楚楚無人怨。
待打拼香魂一片,月陰雨梅天,守的個梅根相見。”①——出自《牡丹亭》。
本文架空,借用這句,是為了劇情需要,希望姑娘們不要被誤導錯了朝代啥的。
沈君山,品行如他之名。有記不得的妹紙,可以翻看楔子,裡面有提到過。
☆、學士
沂源一樣樣說著,沈君山依然是嘴邊掛著淺笑。
至最後,卻是笑容一凝。
“蘇姑娘最重要的一個身份,卻是大少奶奶的堂妹。我打聽過了,蘇姑娘還有個哥哥蘇明燁是今年的建州解元,才來了京城準備會試。”
“大少奶奶知道她嗎?”沈君山雲淡風輕地問道。
“應該是不知道。蘇姑娘的父親早逝,一家人一直都在蘇家默默無聞,族裡人一向不大在意她們一家人的。”
一樣米養百樣人,雖是同姓同宗,可畢竟還是有云泥之別的。看蘇白禾如今模樣,便知道蘇白禾自小便是高高在上的。學士蘇清和又哪裡能記得他在建州那一門子窮親戚。
可偏偏有些人就落在了沂源理所當然的想法之外。
蘇清和不認得蘇白芷一家,可族長的面子他卻是非賣不可的。
當蘇明燁帶著族長的親筆信去拜訪蘇清和時,蘇清和顯然也是提早便得知了蘇明燁的存在。畢竟,建州多才俊,蘇明燁能在一干人才中脫穎而出成為解元,蘇清和麵上也有光。
而更重要的原因是,新任狀元郎韓壽曾經不止一次在蘇清和麵前有意無意提及,他在建州的時候,